就算这些汲取力量的生物都消失了,可是在这恶鬼之地无法得到太多仙气的补充本就是事实。
从进入遗迹之门,就必须得限制过度的挥霍了。
赵客松有些着急地看着他们来时的方向,从其中传出来酸牙的吱呀声着实恐怖,让人头皮发麻。
你
六和正想说些什么,就看到有一头白象踏破漆黑走来。
它甩着长长的象鼻,偶尔昂起脑袋的模样就像是有着清越的象鸣在耳边响起。浑身纯白的光芒照亮了脚下的路,在越靠近他们一行人的时候,它的身形就缩得越小,最后安安分分地落在了赵客松的手中。
赵客松:?
六和若有所思地说道:谢忱山把这个东西交给你,怕是想让我们先走了。
赵客松的脸色微变,却听到广云仙子也是赞同。
他和这白象能发挥同样的作用,既然在此刻驱使着白象交托给这傻小子,那便是要分开的意思了。
不然谢忱山不用单单让白象先行。
还继续往里面走吗?
蠍螺问道:从我们进来至今,可是半点信息都没有拿到,反而是一路闯过来的。
那是什么?
五雷仙门有修行灵目通的道人突然高声叫道:那是不是一块石碑?
魔物发疯的时候,是很难拦得住的。
不把天捅个痛快,那便不叫肆意。
那些被谢忱山的血肉吸引而来的鬼树仿佛贪婪的活物,而魔尊就是那道疯狂绞杀的防线。在意识到这无穷尽的鬼树正是靠着吸纳旁物的力量滋长的时候,那头魔物笑了。
呵。
低冷的笑声阴沉得恐怖。
想要力量?
他给便是。
鬼树本就没有灵智,只会机械地吸收。
黑雾涌动出无数可怖的触须,它们狡诈地缠绕住每一处根须,在相接的瞬间,澎湃无尽的力量汹涌而来,仿佛是无穷。
不论如何鲸吞,那冲势无法遏制!
多。
太多。
无数鬼树挣扎了起来。
根须变得幽深,就像是吞噬着幽冥。
太多了!
这些被塑造出来的产物在痛苦挤胀中翻滚,在生命的尽头瑟缩着,颤抖着匍匐在地上。碎裂的根须与骨爪爬成一片,在窸窸窣窣的啃噬声中挣扎。
砰!
那是第一道碎裂的声音。
旋即仿佛像是炮仗一声接着一声,挤爆的鬼树炸裂开来,在痛苦的最后,它们依旧辨别不出那恐怖的存在究竟为何物。
无法用眼睛描绘。
无法用语言描述。
仿佛是不该存在的东西。
以及依旧无法割舍的腥甜香味。
那或许是最后的残余了。
谢忱山盘膝坐在虚空中,丝毫不为这黑雾发生的事情而动容。
魔物的肆虐虽然疯狂,却也只是在发泄。
待一切寂静后,谢忱山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发疯发够了?
魔物慢吞吞打了个饱嗝,低低地说道:谢忱山还在生气。
哈,谢忱山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倒是知道我还在生气。
魔尊根除了鬼林。
魔物想了想,献宝地说道。
谢忱山面无表情地说道:魔尊以为贫僧会在意?
不要贫僧。
魔物嘟嘟囔囔。
他没有变回人形,依旧保持那看不透的原身。
声音像是从一处传来,又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
谢忱山自称贫僧,往往便是他生气的时候。
尤其语气还如此薄凉。
一截胳膊突兀地显露在谢忱山的面前,还朝着他的面前递了递。
谢忱山:
魔物道:你割。
有些时候,这魔物可真是傻透了。
谢忱山的怒气就像是被什么软乎乎的东西给刺破了一个小洞,虽然那个小洞着实是小,可是鼓胀的怒气却仿佛一下子从那个小洞里面溜走了。
谢忱山叹了口气。
魔物便快活了起来。
谢忱山不生气了。
在佛修的情绪上,怕是没有人比徐沉水还要敏.感。
谢忱山道:你就是把这节胳膊给炖了,难不成就能阻止方才的事情?
一颗脑袋小心翼翼地从漆黑探出来,谨慎而贪婪地靠在谢忱山的肩膀上。
嘴巴一张一合,正在说话。
徐沉水现在还做不到,但是以后可以试试。
谢忱山一巴掌拍在那颗脑袋上,给活生生拍了回去。
罢了,或许是这佛印有些奇特。如果是这样,或许与这部经书本身的大因果有关。之前从未有过这样的异动,来这恶鬼之地怕是来对了。
谢忱山道:不过你还不变回来吗?
徐沉水:
徐沉水慢吞吞地说道:吃太饱。
他那种奇异的饥饿感在消失后,魔物已经许久不曾如此大肆进食。
可以不吃。
不代表不饿。
谢忱山沉默了。
你可真是不忌口。
也不嫌弃磕牙?
所以解读完了吗?
五雷仙门的玖兰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他对符令一道并不专精,尤其是这些上古文字,更是只懂得其中一两个字眼,自然不肯上前去凑热闹。
陈紫河死鱼眼。
为何是我来?他一边无奈,一边费劲辨认这上头的字眼,我在这门道上,也不过是略通一二。
广云仙子捂着嘴笑起来,阿紫,好歹比我们这些一窍不通的人要好上许多。
站在最前边之一的,乃是手持着一小面旗帜的蠍螺。
那面小旗,自然也是一件宝器。
再过了两刻钟,蠍螺才满头大汗地动了动,挥着那把小旗说道:根据反馈,这面石碑上被赋予了永恒不变的阵法与一句真实的诅咒。
诅咒?
赵客松忍不住发问。
自从五雷仙门发现了这个石碑之后,他们就泡在这石碑上开始钻研了。
这块无字石碑极高,上面光滑无比,没有任何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