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0)(2 / 2)

接下任务的一共一十八人。

这个数量,已经算是一个极难的等级。

毕竟紫色任务,能领取的人,自然也得是紫色特等的仙人。

所以这任务,其实是徐沉水接下的。

他与青天一道,也在任务人中,反倒是要求接下这个任务的谢忱山才是额外多出来的人。

就算平日再怎么爱宠,可是在这等节骨眼上,还带着人出来,就显得有些过分了。同样坐在御风而行的大剑上,自前头传来有些不大入耳的声音。

谢忱山托腮,懒懒打了个哈欠。

那模样就像是为了赶早,有些没睡醒。

随意束起的头发很是凌乱,少年佛修也不爱打理,倒是比他年长时还要散漫。徐沉水低头,慢慢地说道:困了?

谢忱山道:昨晚弄太晚了。

近来身体稍稍恢复,在修行一事上倒是有些拼命过头了。

也非佛修毫无节制,乃是这身体自打开始好转,那自发吸纳的速度就飞快。而这其中,虽然大部分都被佛印给吸走了,可是这毕竟是仙山之中,浓郁的仙气澎湃异常,对于谢忱山来说,想要完全吸纳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毕竟他吸纳的速度,可是以常人的百倍,千倍在鲸吞!

而那不过是区区一年的时间,甚至连魂魄的裂缝都还未恢复完全,就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哪怕是洛灵剑峰的峰主都极为震撼。

谢忱山又打了个哈欠。

魂魄毕竟是魂魄,也会有这般困倦的时候。

不知廉耻!

聒噪的声音再度响起来:夜夜笙歌也值得拿出来说道?

沉默。

徐沉水道:夜夜笙歌是何意?和你昨晚休息不好有关?

他的话很慢,也很平静,说出来的时候,让操持着这大剑的仙人也忍不住动摇了一瞬,差点没把人都给晃下去。

尽管以这宽敞的剑体,那距离可算是遥远了。可是在毫无遮挡的时候,要听清楚对方的话,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极其简单的事情。

谢忱山也忍不住默了片刻。

魔物在某种方面还真是单纯,可是这样的问题来问他这个佛修是不是有些不妙?

就连一直躲着当鹌鹑的赵客松也忍不住搭话了。

就是男女之情。

他试图用隐晦的词语解释。

魔物道:爱情?

赵客松:额,应当不是,就是,就是

他一个身负炉鼎体质的修者,分明对这些东西应该是知道得最清楚不过。可是合.欢派掌门在教导他的时候,虽然确实描述过这些内容,可从未让他体验过。

某种程度上,梅如玉把他保护得很好。

尽管那是带着戏谑般的逗弄,却也是极其细微的呵护了。

在合.欢派那样的环境中,赵客松竟然什么都不曾经历过。

你御下的魔域中,曾有过魅魔吧。谢忱山随口打断了赵客松的支支吾吾,抬手解开凌乱的头发,那散落下来的青丝如瀑,盖住了他稍显瘦削的肩膀。

不错。

那些魅魔会做的事情,与世间男女有了情愫后会做的事情是一致的。因为通常都是在晚上做,如果次数过多,就会被人骂夜夜笙歌。

谢忱山面无表情地说完这段话,正打算掐诀把头发给扎起来。

几根冰凉的手指插入他的长发中,正笨拙地拢着散乱的头发,然后说道:所以刚刚,他们是在骂你?

也不算吧。

谢忱山坐在剑体边上晃动着脚,如他这种把身体置之剑外的行为,其实是不大安全的。

他们只是在嫉妒你。借由攻击我,来攻击你罢了。

魔物并不会扎头发,更别说是像谢忱山那样给他扎满头的小辫子,那充其量就是勉强扭成了一大捧罢了。

他面上镇定,手指慌乱地扯散重来。

但,赵客松,为何说那种行为,是男女之情?

魔物问道。

谢忱山瞥了眼赵客松,只见他抱拳傻笑,丝毫不想为刚才自己胡乱说话而出头。方才那一瞬间被魔尊的纯洁给震撼到的他,丝毫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手忙脚乱。

虽然就这样,把大师一个佛修给推出去挡刀好像也不太好。

赵客松的心里充满了愧疚。

大师,你会原谅我的,对吧?!

毕竟如果是他来问这个问题,佛修估计只会一掌把他推下去。

绝不会有丝毫留情的地步。

现在对魔物,那已经近乎是纵容了。

谢忱山幽幽地说道:因为这种行为称之为敦伦,本就是形容男女欢好。顺便一提,子嗣便是在这种行为后诞生的。

哪怕是青天,也闭上了眼。

在众目睽睽之下要给人讲解这些事情,实在是有些不妙啊。

不,不知廉耻!!

从前头传来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只不过不管是佛修还是魔物,都压根没有去搭理。

所以这种事情是只有男人和女人之间才能做的吗?

大概吧。

谢忱山有些头疼。

徐沉水啊徐沉水,可别再继续追问下去了,再怎么好奇也别忘了他的身份啊,他一个佛修,这种细节又怎可能知道?

要是真的知道的话,当年早就被师父给逐出师门了。

倒也未必。

谢忱山想起无妄那德性,突然觉得头更疼了起来。

你是男的?魔物的声音突然上扬了起来。

这可是他极其难得的情绪波动。

谢忱山一把摁住自己被他捣鼓得更乱的头发,无奈说道:咱们认识也都这么多年了,你说这话不觉得有些亏心吗?

我也是男的。

魔物恍然大悟地说道:所以我们不能敦伦?

谢忱山:

太大声了。

大声到连脚下的这把剑也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谢忱山面无表情地说道:谁要和你敦伦,去牧之身旁坐着。这把头发再扯就没了。

佛修肃然的时候,便散发着一种冰凉的气息。

魔物很习惯那种感觉。

那长久掩盖在佛修表皮之下的凉薄,尽管难以察觉,却是犹存的。当年许多时候,佛修就是用着看似温柔,实则薄凉的语气与他说话。

如这种冷冰冰直接斥责的话语,反倒是他坦率的时候。

魔物乖乖在赵客松身边坐下。

赵客松僵硬了。

是报复吧?

是报复吧!

谢忱山随手掐诀,把刚刚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扎了起来。他们此行要前往的目的较为遥远,所以归一间隔才会派出专门的人护送他们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