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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淮此后半月都没出房门一步,从起初的怒火中烧,到慢慢冷却,一点一滴凉彻下来,整个人像是淡了生息。
他想到白灵瑾二十余载与沧笙在石中世间孤男寡女的朝夕相处,心尖就像是嵌进去一枚针,哪怕是好好待着不动,也会随着心跳而尖锐的刺痛。他迫切地想要解释,沧笙却一副理所应当、不过如此的模样,将他当做无理取闹。
妒火焚身,两人都绝不低头,结果就是相互试探的中伤,越演越烈。
吵过一次,隔阂就会多上一层,譬如当年沧笙对他说的分道扬镳。自那以后,两人之间的见面愈发的少了。
虞淮从没想过沧笙会真正的放手,只是觉得难过,他与沧笙总是在微妙的点错开,明明拼命的想要贴近,结果不得要领,越走越远。
待他出关,石族消息传来,沧笙因为替须臾宫布下主阵,心神大为损耗,避世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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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七月,须臾宫落成。
虞淮受沧宁所邀前来参加“乔迁”宴,席上沧笙的数位好友,包括戚玄皆在,唯独主座空了一个,沧笙迟迟没有出现。
虞淮静默不语,只字不提。
鹿言则毫无顾忌地发问:“阿笙仍是在闭关?怎的行宫落成这样大的喜事,也不见她出来露个面?”
戚玄闻言侧目,沧宁默了默:“她去第四天了。”
虞淮豁然抬眸。
戚玄哦了一声:“去那做什么?”
沧宁蓦然笑了:“阿姐说,是去接一个人。”
“嗒”地一声,是玉佩撞击桌角的脆响。虞淮站起身,脸色发白,眸色沉得可怖:“她人在哪?”
“帝君说笑了,我阿姐出门向来不会给我精准定位的。”沧宁神情很淡,这些日子沧笙的不开心他都看在眼里,如何能不迁怒,刻意道:“帝君不用担心,她接了人是要带回来的,不出半月就能到须臾宫,不会有事的。”
鹿言刹那便明白过来其中的因果,把玩着折扇,状似漫不经心:“哦,是阿笙的那位小面首吗?妙得很,还能叫她甩下我们这些老友,亲自去接,魅力无边啊。听说是鲛人族?从前没仔细看过,模样当是顶好的了。”
话语未落,扫眼主座,空置的座位变成了两个。
鹿言望着空位与沧宁一齐陷入沉思,这是铁证了,帝君忍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露出了马脚,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谁也说不清楚。
……
虞淮心乱如麻,后脑像是被人猛然敲了一闷棍,耳边嗡嗡作响。
不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