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有自己的天命。”多的不能说了,“我没有劫,而你多出来一劫,都是命定的。”
彼时的沧笙并不知道虞淮的劫难是父神给的,但清楚的是既然虞淮并非神创,即便服下菩提子没有身死,也会有更多的劫难。她与虞淮,等同于一个是神眷的人,一个是神弃的人。
”没有劫,所以要还?“虞淮眸色稍沉,“你成为废帝,是因为这个?”
沧笙抿了抿唇:“这个我不能答了,你若是追问下去,我就没词了。”
她说一半留一半,吊足了人的胃口,又不肯继续。虞淮隐约猜想到些事情,可以深究,但以他们如今的关系,询问起来太过突兀,只能暂退:“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不知道,就是想同你说。”沧笙抱着手臂,似乎也迷惘了一阵,“这事我对沧宁都没有说过,怕他会难过。”抬头,笑着,“兴许就是因为我自己一个人憋得难受,又兴许是我希望你能心疼我,这样你就能知道其实你还是有点喜欢我的。“
沧笙的态度从始至终都是带笑的,你瞧不见她的悲伤,只能看出一份玩笑式的调戏。仿佛从帝君变成一个废人这件事都及不上他一丁点的喜欢,她才会用这样的话来玩笑。
虞淮对这种态度说不清是喜欢还是排斥,她对感情看似漫不经心,又偏执到了一个极致,迫得他不得不心疼:“你认真的吗?“
”我想做你的帝后,想跟你生娃,这点不能更真了。”
开诚布公的谈论这种事,感觉着实奇怪,但虞淮心里憋着话,需要同她罗列清楚:“我曾听闻,你在石族之中养有面首,且如今也在你身边。”
说到这一点,沧笙并不避讳:“那是鲛人族送给我的,曾经以为会是弟媳,结果孵出来是个男子,总不能退货,便做弟弟养着了。他喜欢我,我知道,可我喜欢的是你。”
她的态度太过果决,虞淮霎时觉着问旁的都没意义了,沧笙说话几乎句句都不离喜欢二字,每说一遍都叫他心头重重一跳,难以负荷。
该计较什么?计划都乱了。虞淮沉默下来,总觉得顺着她的话继续说下去,下一步就该到谈婚论嫁,几年生一个孩子的事上了。
他静下来,有自我镇定的意思,但沧笙却在那沉默中嗅出了拒绝的意味。
自顾自的失过一次恋,又眼睁睁看到白灵瑾失恋,怎么也明白得过来感情是勉强不来的。她没有强求的意思,摆摆手,转回身去,慨叹一般:“帝君这个境界是高处不胜寒啊,怕是没几个瞧得上眼的人吧?”伸了个懒腰,稍侧眸瞧着他,嘻嘻哈哈道,“不过帝君若是哪一天觉着一个人孤单了,可以想想我,我是愿意陪着你的,去哪都可以。”
“……”
虞淮默然的感动持续不过三息,那头沧笙就开始同他意义不明地眨了眨眼,伸手朝他比了个停,伸手朝一边的草丛里里指了指,紧接着传音道:“你见过活的春/宫图吗?我真是不知道旁的人是从哪里可以接触到这么私密的东西,我反正是没看过的,今天有机会开眼界了,一起看?”
“你……”虞淮还没来得及阻止,那草丛里头稍作遮掩的结界啵地一声被人凿开了。
里头的人尚且不知,正到兴头上,好一阵地动山摇的动静。
沧笙在草堆边上探头探脑,她听到女子的呼声像是要断了气一样,说不得是开心还是难受,但那口气始终没有断掉,愈有高昂的趋势,演变成为尖叫。
近了,近了。
她再次给虞淮打眼色,就算他是高岭之花不想看,那也站远点,别给人发觉了。她如今初尝情滋味,对生一窝石头蛋儿很有信心和憧憬,可要怎么操作她真的不太懂。那会儿穷奇担心她对虞淮做什么,确确实实,她想,可是不会啊,不会心里头就没底,好不容易有学习机会了,得把握。
终于凑到耸动的草堆上头,两手刚分拨开草尖,刚瞄到一片衣角,眼睛就给一只微凉的手给捂住了。
下一步被捂住的是她的嘴,虞淮不由分说将人拖着走,甩手丢到了云上,满脸不敢置信:“偷看这些,你就不怕长针眼?”
他这个架势,沧笙明白过来穷奇所说“对清白看重”的意义,禁欲保守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