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方面想,娃还是看中她的情绪的,不然又何必这样大费周章。
沧笙眯着眼,摸了摸他柔软的发,有点于心不忍:“上次带你去见你爹,是多久之前了?”
沧筠立马回道:“二十年十一个月。”
他这样数着日子,沧笙吃味了,不便多说,轻哼一声。
其实还能精确到零十三天,不说就是怕娘亲吃味,结果还是醋了,沧筠拿脸讨好地蹭了蹭她,奶声奶气,自觉解释道:“上回见面是孩儿生辰嘛,这才记得的。”
沧笙被蹭得没了脾气,动摇犹豫起来,抱着他不吱声。
葡萄在一边全身心感受着被萌娃萌力暴击的冲击,艳羡不已正是沉沦,忽觉异动,抬头往天上看去,漆黑的夜空上层叠的云不知何时染上了浓重的暗红。
那猩红渲染得浓重,给人极大的不详之感。不一会起了风,云在风中变幻莫测起来。
森林之中可听闻上端风声呼啸得大,真站在丛林里头却又是一派平静,只有残余的微风。
葡萄不知道那云意味着什么,就是觉得害怕,提醒沧笙:“我们是不是该赶紧离开了?”
这会儿她们一行离开天宫已经有一段距离了。瞧云聚拢的方向,正是在天宫之上。
“筠儿,仔细看看。”与葡萄的惊吓有异,沧笙回顾天际的异像,显得跃跃欲试,“大族久无战争,少有大帝能够彻底放开的施展,如今开开眼界,对日后进阶会有好处的。”
葡萄的惊诧转成了惊骇,抓紧了袖口:“大帝?”
“鲛人族有一秘法,若有大帝压阵,则可在万里之外布阵,可毁天灭地。白灵瑾屈居在极海深处月余,定然就是在布这阵法了。”
伤害爆炸的远程伤害自然会需要延迟,耗费一尊大帝月余的时间,足以证明这场灾难声势如何的浩大。
葡萄跺起脚:“那我们不跑吗?”
沧笙摇头说跑不了,抬手一指天,云层已经漫过了他们的头顶,往更远处移动:“你能快的过这个速度吗?”
风云卷积着,在夜空之中开出一个极大的空洞,星辰月光散落下来,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葡萄脸都吓白了,从发觉云的变故到如今不过短短十几息的时间,谁能快得过这样的速度?
“青檬帝姬呢?我们要不要请她来相救?”
沧筠适时拿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小姨不用怕,有我呢。”
话音将落,轰然的巨响犹若炸雷从远方穿来。离得太远,他们只能看见无数道黑色的水柱几乎同时从天而降,包裹着天宫,高可如云的最外层结界应声而碎,坍塌下去。
来不及感慨,抬头望去,云层上的空洞仿佛链接了另一个空间,夜色下漆黑的海水遮天蔽日倒灌下来,刚一触及森林便是摧枯拉朽地冲倒一大片,带着泼天的海腥味。
沧笙舍不得让自家的娃儿做苦力,当即一挥云念将葡萄勾到身侧,同时祭出蛟月。
轰然一声,九天之上倾泻而下的海水势如千钧砸在结界之上,连蛟月都发出了轻轻的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