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节(2 / 2)

顾珩身边放了个很大的画板,宁婧落座后,顾演在她身边坐下来。虽然没有直接碰到,可手臂之间就隔了两拳距离。

“宁老师,你来啦。”顾珩看到她的行李箱,奇怪道:“咦?你怎么带着行李箱?”

“今天搬家,正好收拾完东西。接到电话后我就过来了。”

顾珩更惊讶了:“你自己一个人搬家?”

“嗯。”宁婧点头:“我一个人住。”

顾珩察觉到了什么,没有再问下去,把菜单递给了她,道:“你看看喝点什么?”

店里的饮料很多,宁婧一眼扫下来,毫不犹豫道:“白桃汽酒,三分甜。”

顾珩很多话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顾演的话没那么多,但私下不是高冷或故作老成的人。每当聊到好笑的地方,他也会开朗地笑起来,露出了一边漂亮的酒窝。

店里的电视在播晚间新闻,正好说到今晚某地发生了抢劫案,造成了一死一伤,地址就在她租住的地方附近。

宁婧:“……”天要亡她。

忽然想给自己点根蜡烛——她才刚准备搬过去呢……敢不敢不要那么应景啊!(╯‵□′)╯︵┻━┻

顾演扫了电视一眼,没有在意。挽起袖子,一手拿着烧烤夹在翻肉,手背筋骨清晰,随指节动作而微微活动着。另一把烧烤夹则在顾珩手里。

宁婧还在想刚才的新闻,苦着脸低头往碟子里倒酱油,忽然看到几片烤好的肉片被夹到了她的碗里。

宁婧:“???”

她抬头,顾演坦然地把最后一块肉放到了她面前。发现了她的目光,顾演勾起了一抹阳光的笑,问道:“你不是喜欢吃肉么?”

宁婧:“……”

雾草,所以说,她跟傅逸川说的那些话,果然是被听到了吗?╭(°a°`)╮

等三人吃完,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宁婧吃得小肚撑撑,好在身上穿的是松紧带的运动裤。其实,她一会儿要收拾出租屋,应该早点走的。可身边坐着顾演,她又不舍得这段时光那么快结束,才磨磨蹭蹭地坐到了最后一秒。

顾演付了账,宁婧是被半路叫来的,没有矫情地抢单,道了句谢。

花城南路距离顾演住的水榭花园很近,走路十分钟就到了。还和宁婧去坐车的路同向。三人就这样来到了楼盘门口。

“吃得好饱啊。”顾珩道:“宁老师,你待会儿要去哪里呀?”

宁婧说了她出租屋的那片区域的地址,顾演听完,皱了皱眉头。

手机忽然响了,宁婧走远了几步,看到顾演和顾珩说了句什么,顾珩连连点头。

电话接起来却没人说话,片刻后挂掉了,应该是打错的人。宁婧把手机收回书包,往回看,瞧见顾珩向她挥挥手,便转身跑进楼盘了。

顾演目送着她远去,自己却还站在原地,没进去。

“顾演,你还不回家吗?”

顾演点头:“不回,我要去车站。”

“哦。”宁婧点点头,想到又能一起走一段路了,她高兴道:“那我们顺路。”

车站距离水榭花园十分钟的步行距离。来到车站,宁婧想接过自己的行李箱:“谢谢你啦,我自己拿吧。”

没想到,顾演却把行李箱往身后一藏,无奈道:“时间太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第149章 终点世界4

夜班车很空,除了司机外,就只有两个男乘客。

车厢里很暗,只开了走道的灯,两边的座位完全隐于黑暗里。宁婧先上车时,明显感觉到那两个男人的眼光在自己脸上流连了片刻。

可下一秒,身材高大的顾演在她身后上了车,两个男乘客愣了愣。

顾演投下硬币,推着行李箱路过那两人时,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那两个男人表情有些不自然,视线有所收敛了。

顾演收回目光,垂首对宁婧道:“坐到里面去。”

宁婧哦了一声,乖乖地把屁股挪了进去了,顾演便顺势在旁边的位置坐下了,挡在了她和走道之间。

座椅很暗,窗外的霓虹灯和街灯不断在宁婧身上掠过。

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和顾演一起坐车,宁婧高兴得不得了,可大概是从早到晚的“社团活动、猫眼惊魂、烤肉饱餐”连轴转,大脑有点儿缺氧,经不住车子摇晃,环境又暗,明明顾演就在旁边,她居然很快就睡着了,头歪在了座椅上,随公车颠动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慢慢地,她的脑袋便无意识地滑到了顾演那侧,轻轻地磕到了他的肩膀上。

顾演原本目视前方,忽然感觉到肩膀一暖,侧头便看到宁婧抱着书包缩在他身旁。她右手握着手机,五指微松,手机快要掉了也浑然未觉,安心地闭着眼睛,还发出了小小的呼噜声,像只懒洋洋的猫。

这时,车子一个急刹,宁婧的头眼看就要朝前甩去,撞到前面的座椅背,顾演伸手轻轻地挡住了她的额头,让其贴在自己肩上。宁婧嘟哝了一下,居然还是没醒。

顾演:“……”

这样也能继续睡,顾演没忍住失笑了,却又忽然沉默了,静静地审视着她的睡颜。

他不排斥交朋友,只是,他以前曾遇到过一些打着“了解和认识他”的名义而有目的地接近他的人,异性较多,但也有同性,比如说为了他加入校游泳部,打听他放学的时间在门口守株待兔。

诸如此类的事情,不管次数多少,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困扰。为了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一贯不会放任这些苗头燃烧起来。

昨晚在电梯外第一次见面,宁婧的反应明显很不自然,魂不守舍的。第二天,她还出现在了游泳部里。这两条巧合,再加上初见时的印象,足以让他心生疑窦和警惕。

本该也要把她当苗头掐灭的,但半天下来,他又犹豫了。因为她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行径。虽然,他看不透她在想什么、想做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眼中没有算计的痴迷或者是令人反感的欲求,而是非常纯粹和克制的依恋——可能她自己也没发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