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2 / 2)

噫,慢得统默人泪啊!

系统:“……”妈的智障。

好在,最近半年,进度条开始加速。这是因为,尤尼与公会的关系终于进入了寒冬期。

这也是主线剧情的齿轮开始转动的标志。

双方的关系为什么会日益紧张呢?简单来说,就是尤尼想走,公会不肯放人。

要知道,赏金猎人在进入一个公会前,都会与它签订契约。契约不是按照年份起效的,而是以捕到的猎物头数来计算的,不猎够数目,公会不会放人,这就从最大限度上杜绝了吃闲饭的人的存在。

娜塔莉在第三年化为了人形。与天真善良又有些傻气的娜塔莉朝夕相处,尤尼的心渐渐软化。他厌倦了打打杀杀的生活。于是,决定在合约结束后,便退出公会。

只是,公会却不愿意放走这么一个优秀的猎手。他们利用文字的漏洞,在契约上做了一点文章,尤尼也不是善桩,总之,双方闹得挺不愉快的。

好在,宁婧抱了尤尼的大腿……哦不,是刷了尤尼的友情值,是他在公会里唯一的朋友。与公会闹僵,并不影响他与宁婧的私交,还偶尔会见面。这就方便了宁婧一直跟进他和娜塔莉的近况。

当然了,宁婧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把注意力分到非任务对象身上,完全是因为卡尔洛的命运扭转的关键,与之息息相关。

在娜塔莉死后,尤尼干掉了整个公会。也就是说,在娜塔莉死掉前,卡尔洛都有走上“被抓进公会,折磨,与尤尼结下梁子”这条老路的风险。

大家都知道了,这个世界的尿性,就是推动情节、以各种方式填补漏洞,走向原结局。篡改剧情就是在躲避世界的惯性。故而,越是接近娜塔莉死亡事件,留给世界还原结局的时间就越少,篡改的阻力会变大,卡尔洛被捕的风险,也将随之到达顶峰。

每年曼越洋的捕猎季都是规律的。只有对尤尼与娜塔莉的近况了然于心,才能把握好时机,让卡尔洛避开风险最高的那次捕猎。

月悬中霄。

终于走到了平时待的礁石上,宁婧蹲下身来,却不慎被浪花溅到了眼睛里。

宁婧:“……”雾草,蹲着也中枪。

海水咸腥,宁婧捂住了火辣辣的眼睛,热泪狂流。手腕却在这时,被一只冰凉湿润的手拉住了,一个清澈悦耳的声音在身前道:“希弥尔,你怎么了?”

宁婧使劲地揉了揉眼睛,道:“海水溅到眼睛了。”

“不要揉,让我帮你。”对方把她的手拉开,下一秒,宁婧便感觉到眼皮凉凉的,触感很柔润。

——那是一张嘴唇,在她眼皮上吻了一下。

大概是拜那冰块似的温度所赐,眼睛的火烫感降下去了不少。宁婧这才慢慢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果然是卡尔洛的脸。

银月如勾,清辉洗练,落在了卡尔洛漂亮深邃得甚至有几分妖异的脸上,海妖般的湛蓝竖瞳仿佛能让人溺毙在里头。水下的鱼鳍呈锋利的折角,那是完全成年的象征。

大概是种族原因,瑞拉支系人鱼身上的色泽都偏冷,淡青色的血络妖娆地爬在鱼鳃后的肌肤上,看着有种精灵般的透明感。

蛊惑人心的美,可惜,却让人觉得不太真实。

卡尔洛捧着宁婧的脸,端详着她发红的眼眶,颦眉道:“不疼了?”

“好多了,就是一会儿的功夫。”

“那就好。”卡尔洛的指尖摸了摸宁婧的眼皮,叹道:“人类的眼睛真的太脆弱了,完全没法抵御海水。”

“毕竟人类不像人鱼,眼睛里长着一层透明的膜。”宁婧想了想,又说:“不过,人类里面,也有能在海水里睁开眼睛的。只不过我做不到罢了。”

卡尔洛笑了下,指尖游移到了宁婧的眼角,忽然顿了顿,那儿横埂着一道未愈合的擦伤。他低声道:“这次又弄伤了吗?”

宁婧耸耸肩,轻松道:“没办法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么多年用得最顺手的那把弓,在几年前就沉进海底了。用别的武器,总有些不那么就手。有危险时,难免兼顾不到,就留下小伤口了。”

卡尔洛若有所思地说:“这样啊。”

每隔一段时间,宁婧都会去做一个猎人该做的事——公会派下的猎杀任务。今天,她才刚完成任务,回到曼越洋。因为担心卡尔洛,所以就先来看她了。

如果宁婧知道,自己今晚随口说的几句话,竟在后期引发了任务的崩坏,害自己吃了不少苦头。那么,她发誓会管好自己的嘴。

“对了,卡尔洛,我今晚就是来看你一眼而已。不能和你待太久,得早点回去。”宁婧一拍脑袋,道:“今天晚上有客人,我得回家去待客。”

卡尔洛唇边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这几年来,希弥尔虽然没有专门说明她的交际圈,但也没有故意隐瞒。所以,卡尔洛一早就知道,那个叫尤尼的猎人是她的朋友。

关系亲近到可以与她互相拜访的,也就只有这个人类了。

这不是重点,关键是那个尤尼每次来找希弥尔,后边都会跟着一只跟屁虫——也就是他第一次在希弥尔身上嗅到了异物种气味的那只独角兽!

这几年来,每逢与希弥尔见面,那只跟屁虫都会在她身上留下非常浓厚的气味。不用亲眼去看都知道,那家伙必然是抱过、亲过、舔过希弥尔的。

为什么……希弥尔就不拒绝呢?

如果,希弥尔只让他一个人拥有,甚至被他藏起来,只有他能看到她,那该多好。

当晚,宁婧回到家里,先把一只宰好的火鸡放到火上烤炙,随后,便去冲了个热水澡。

虽说曼越洋四季的气候并不分明,都偏温暖,可晚上湿着身子,还是挺容易着凉的。

窗外滴滴答答地下着小雨,宁婧从浴室步出,披着件深色的袍子,擦干了头发,刚在餐桌边上坐下,便听到大门被敲响了。

客人来了。

宁婧把毛巾搭在了肩上,拧开了门把。

门外果然站着一高一矮两人。墙壁的油灯被风吹得不断摇晃,尤尼身披斗篷,兜帽已经摘了下来,金发也沾了不少雨水。他顺手扶住了摇晃的油灯,另一只手则搭在站在自己身前的人的肩膀上,看似随意,却隐含着保护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