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得好好看管这个小丫头。别让她跑了,关她几年她就什么都忘了。”小二嘱托道。
小凤哭着乞求道:“大叔,你就让我回家吧!我想娘了。”
武东抱着她道:“大叔,这就带你回家。”他抱着小凤回到自己的家中,还未进门武东就大声招呼自己的妻子道:“婆娘,婆娘……”
武东的妻子武孙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人,她身材臃肿满脸横肉。她放下手中喂鸡的簸箕走过来仔细的看武东怀中小凤。
“这就是你买回来的娃崽子?”武孙氏有些不满意的问道。
“对头,对头,这就是俺买回来的娃崽子,婆娘这娃儿咋样?”武东问道。
武孙氏瞪了武东一眼道:“这么瘦这么小,这得养到啥时候,一看就不是好生养的料。”
武东说:“这总不能让我退回去吧!”
武东和武孙氏的五个儿子从屋内跑了出来,他们的名字取的仁义礼智信这个五个字。武东幼时家里还算富裕,便读了几年私塾。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小井村胸中有笔墨的文化人,别人家给孩子起名字都得问他。
每个儿子相差的年岁都不超过一岁,最大的儿子武仁现在9岁,最小的武信儿子三岁与小凤同龄。
武东怀中的小凤哭闹着,她说:“这里不是我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没办法武东将怀中的小凤放下来,他说:“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我们就是你的爹娘,我的儿子就是你的哥哥。”
小凤不听,她就像脱了缰的野马朝门口跑去。
“快抓住她,千万别让她跑了。”武东对自己五个儿子说道。
五个儿子跑的飞快,将小凤团团的围住。
小凤蹲下来委屈的嚎啕痛哭。
武孙氏拿起笤帚走过来猛抽着小凤,凶狠的叫骂道:“臭丫头,我让你跑,我让你跑。”武孙氏往死里打年仅三岁的小凤。
大儿子武仁道:“娘,她死了。”
武孙氏不再抽打小凤,她说:“真的死了吗?”
“你这个婆娘下手不知道轻重。”武东附身试探小凤的鼻息,发现她仍有一口气尚存,他说:“还活着,还活着。我的钱没有白花。”
武孙氏扔下手中的笤帚道:“不管了,这娃崽子你自己伺候。”
武东抱起地上的没有生息的小凤进屋。
小凤整整晕睡了一天一夜高烧不退,武东怕请大夫看病花钱,就任由小凤自生自灭。没人照看她,她身上只盖了一件破旧的毛毯子。
可能是上天垂怜,也可能是小凤命不该绝,她醒过来了。
武东怕小凤再次逃走,他用拴狗的绳子绑住小凤的脚,将她关在屋子里。武孙氏就像喂狗似的对待小凤。
见小凤不肯吃饭,她用脚踢翻饭碗冷言冷语的道:“你不吃就饿着,真是惯的。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小凤蜷缩在桌子地上,她哭着喊着:“娘,娘……你哪里啊?我好想你。”一连数日米粒未进,甚至连口水都没有。
“我饿了,我饿了……”小凤本能的呼喊着。
武孙氏明明站在门外喂鸡,可是她就是假装听不见故意折磨年幼的小凤。小凤饿的啃咬桌腿,她饿的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头,她饿的趴在地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小凤觉得自己眼皮很沉很沉,她闭眼眼睛,她似乎看到娘亲和爹爹笑容,他们似乎在向自己招手。
武孙氏用汤匙撬开了小凤禁闭的嘴巴,她往小凤的嘴里灌猪食泔水,小凤醒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呕吐着。
武孙氏将手中的勺子二儿子武义道:“继续喂,这娃崽子就欠收拾。”
二儿子武义虽然只有八岁,但是他下手特别黑,他硬生生的掰开小凤的嘴巴,让她的嘴里灌泔水。小凤无助痛苦的挣扎着,甚至呛了着了。
阴暗潮湿的房间,每日被捆绑起来的小凤无法大小便,只能够窝吃窝拉。时间长了屋里臭气熏天,小凤浑身上下长满了虱子。
武东将小凤像牲畜一般拖拽了出去,他强行拔光了小凤的衣服,用剪刀剪光了她的头发。不断的用井水冲洗着小凤的身体。
这虐待的身心俱疲的小凤再也不敢反抗武家人,她为武东和武孙氏夫妇两人惟命是从。村里的孩童都讥笑小凤是小沙弥。
洗衣服做饭洒扫卫生,上山背猪草一点都不比大人少。
就是这样武孙氏仍旧不满意小凤,她在人前总是夸赞小凤如何如何能干贤惠,可是人后她总是变着法骂小凤。
“你是猪吗?做一顿饭也能夹生了,做菜怎么总多放盐,难道你不知道盐很贵吗?”武孙氏用用手戳着小凤的脑门痛斥着她。
小凤不敢还口,她也不能还口。她在这家里没有一点地位,甚至没有家里那头水牛重要,毕竟水牛犁地,而她只是一个做饭洗衣服的女人。
一晃在武家就是七年,这一年小凤已经十岁了,她已经记不清亲生父母的模样,她早已经放弃了逃离这个家想法。
现在小凤出门干活,五个哥哥已经不用在轮流跟着她了。就在她端着衣盆准备起身的离开的时候,她的肚兜被风吹落小溪被急促的水流冲到了。
小凤快步追赶,这件肚兜可是她唯一的贴身衣物。
站在不远处的男孩附身捞起了溪水的肚兜,他问道:“这是你的吗?”
小凤上前抢夺男孩手中的肚兜,她说:“这是我的。”
男孩仔细看着眼前的小凤道:“你是武家的小凤吧!我听我娘说你是他们家买回来的。”
小凤低着头不敢看他,虽然从未说过话,但是小凤认得眼前的男孩。他名叫王野是村长王明的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