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知道?反正我告诉你,我大师兄出了名的小气,心胸狭窄,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李伊贺便起身用手拍了拍已经被吓傻的易珩殊。
走到门口,李伊贺瞥了一眼目光呆滞坐在那里的易珩殊,他实在忍不出笑出了声。他刚刚是故意诓骗易珩殊吓唬他,大师兄的脾气秉性,他倒是没有撒谎,二师兄没少被大师兄揍,反倒是他这个没入门多久的小师弟,他虽然表面不冷不热,从来没有打骂过他。
二师兄正在吃草,驿站的小二和过路的人惊奇的看着这头能吃的猪。
“要是宰了这头猪,得做多少盘红烧肉啊!”瘦子店小二感概道。
“我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一头猪!”络腮胡的大胖子说道。
二师兄早已见怪不怪,它淡定从容的吃着,给了围观群众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们看它背上的箱子好奇怪?像不像一个小房子。”
“拉倒把,我看你江湖术士的百宝箱,我猜这头猪也会表演杂技什么的。”
这群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李伊贺静静的听着,懒得解释。
前往柳州的路如果按照二师兄的脚力不出十日便能走到,可是易珩殊浩浩荡荡的队伍,本来马车就走的就慢,没想到这个易公子每到一处风景绝佳的地方,便会停下来吟诗作对生火做饭,他连野外露宿的帐篷都带了。
从衡州出发到柳州足足花了一个半月的时间,也就是从六月中旬走到八月初,柳州古镇居多,楚国有名大司马黄培安隐居在柳州,他一生戎马功名显赫先后辅佐楚国马家两代君王。回乡含饴弄孙不过一年不足花甲便仙逝了。
易珩殊要拜访的就是黄培安的小儿子黄维貘,据易珩殊说两人多年前有过一面之缘,一见如故非常的投契。
能与易珩殊聊得来的人,李伊贺实在是难以想象,恐怕又是一个纨绔不知天高地厚的富家少爷。
这一个半月李伊贺感觉自己耳朵都生茧了,易珩殊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什么各国风土人情奇闻怪事,还有的他们家发家史。
李伊贺感觉身心备受摧残,第一次感觉什么叫度日如年,不晓得易珩殊上辈子是不是一个哑巴,所以这辈子这么能说。
这黄家坐在柳州城外,这柳州可是楚国赫赫有名的富庶鱼米之乡。这里的人民生活安定,因为没有战火的侵扰,这里百姓脸上挂着满意幸福的笑脸。
柳州城内的建筑物多为唐初建造,到现在有数百年的历史了。沿着青石路,夕阳西下如醉人的胭脂层层渲染,河边的垂柳镀上一层好看的浅红色。
年轻的妇女用竹篓背着婴孩在河边捶打清洗衣物,因为衣物多妇女额头都是汗水。
“这位女士,可否向你打听一个地方?”
低着头的年轻妇人听到身旁传来一个清朗的男音,她扭头看到身旁站在一名面目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他眉宇间的英气令他有一种王孙贵胄般的威严感。他浅浅的微笑,那笑容就像溪水中漂流的桃花。
妇人赶忙起身回答道:“不知公子想问那里?民妇要是知道一定告知。”
眼前的妇人不满双十,李伊贺见她虽然穿着缝有补丁麻衣,盘发插有骨钗。没有涂抹胭脂的面容看着有生气,他说:“世族黄家在何处?”
妇人毫不犹豫的说:“公子可是说大司马黄家?”
“正是。”李伊贺回答道。
妇人遥指西面道:“大司马黄家不在柳州城内,他们家住在城外西面十里山脚下。”
“原来是这样,谢谢!”李伊贺向夫人抱拳感谢,就在他要走的时候,听到妇人背后竹篓传来的婴儿的哭声。
“不哭,不哭,娘一会就回家了。”妇人扭头哄劝背后竹篓内的婴孩。
李伊贺掏出一个锦袋交给妇人的手中的说:“这里有些蜜糖果子,我想婴孩应该能够喜欢。”
妇人看到这个锦袋金丝锦缎刺绣绝非凡品,他猜想面前的公子一定也是身份显贵的人,她连连致谢道:“谢谢,公子,谢谢,公子。”等她再次抬头,这位公子已经走远了。
这黄家在蟠龙山脚下,这里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占地十五亩,房屋一百多间。时值黄昏燕雀归巢,书童范卓怡敲击门环,可是迟迟不见有人前来应答开门。
“少爷,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黄家无人?”范卓怡一脸不解的问道。
李伊贺用手拍了拍二师兄的猪头安抚道:“二师兄,二师兄,我不是出尔反尔,而是真的事出有因。我向你保证明日咱们就启程离开这里。”
易珩殊示意随从的护卫也过去敲击,这侍卫人高马大,敲击声响就像两军对峙的擂鼓一样。这次过了一会从里面传来:“来了,来了。”
开门是一个两鬓斑白有些富态的老者,他环顾一番对造访的这群陌生客人问道:“不知造访是那位客人啊?”
“我们是易公子的随从,我家不远千里特来拜会黄公子,麻烦你通报一声。”范卓怡回答道。
老者思忖片刻道:“可是南汉易家易珩殊公子?”
“正是,我家公子。”范卓怡说道。
老者有些犯难他说:“实在不好意思,我家公子重病在身不方便见客,麻烦你们请回吧!”
范卓怡不满的说道:“什么?我们家公子千里迢迢来,连黄公子的面都没有见到,哪有逐客的道理。”
老者显得很为难,他说:“实在抱歉,我家公子实在是不方便见客。恳请易公子还是请回吧!另择他日拜访。”
小书童范卓怡火了,他说:“这是什么鬼话,我看分明是你这老奴刁难我们。”
身旁的护卫一把薅住老者的衣襟,面对眼前这个彪悍精壮的男人,老者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他连连说:“息怒,息怒。老朽并不是成心难为诸位大人啊!”
“王昭,放了那个老头。”听到易珩殊的话,护卫王昭赶忙松手。
门口的老者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觉,他看到从马车内走出一位身着华贵的富家公子。他面目有些偏女性化有些阴柔,他的眉有些细而清浅,他的眼是狭长的丹凤眼,他的瞳孔是罕见的墨色瞳孔,作为一个男人他的肤色实在白的不像话,透净就像初雪一样。他的朱唇就像抹了蜜浆一样,他身子欣长高挑,这样人看一眼就知道绝非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