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他们没穿衣服来着……
“放了他。”
千伶的出手实在是直接,红颜炼反而更不想放了,她实在是想当着千伶的面与尊上做出一些亲密的动作来。但是心底响起了尊上冷冷地声音:“放开。”
红颜炼不情不愿地松了手。
没劲,太没劲了。她享受的就是看玩物纠结万分的样子,太过直接的行动反而让她觉得无趣极了。
洛释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太过分。
如果卖命的总是给他添堵的话,那还是不要算了。
洛释刚走到千伶身边,红颜炼就要带走那河女。
河女和那个弟子一碰就醒,两人尚未从欢愉中回过神来,一睁眼便看见了三个人盯着他们,立刻羞愤地扯过被子遮挡。
红颜炼心道坏了,这么尴尬的时候,那弟子若是知道身边的女子不过是个迷惑他的冤魂,会不会直接把她从被子里踢出去呢?
千伶手动捂眼,洛释却不敢避开,他很怕那傩坤派的二话不说把剑抽出来。他瞥到脚边落下的衣物和剑,不动声色地把剑踢远了点。这一动作看似轻巧,须知不发出声音地把剑踢远却十分费力。
“你们是谁?”三郎瞪着他们,随后看向了千伶,惊讶道,“千伶师姐?我是傩坤派的弟子李轨。”
得,这是失忆的节奏吗?
红颜炼摇头,这可不是失忆,而是刚出幻境后犯的迷糊。她没有耽搁,吸了一口烟,吐出一阵红雾,裹住河女把她拉起来。
河女起先是抗拒的:“红莲姑娘,我既已成婚,就断无与你回去的道理。”
想不到这河女居然是这么良家妇女的性子,完全颠覆了洛释一开始对河女的猜测啊……
不过,河女又不止一个嘛。
千伶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轻轻地对他道:“洛释,若是我没猜错,由于时间太长久,那些魂魄早就零碎不堪,只留下一些执念。那些鬼魂的执念相似,便相互拼凑一起组成了一个新的意识。这个河女,其实是众多魂魄融合而产生的念妖。”
洛释的世界观被刷新了,难怪红颜炼说有“她们”,而千伶则说抓住一个就相当于抓住了所有。竟是这种原因。
冤魂是有许多,但河女,自始至终只有一个。
说起来,魔释帝的产生方式和这河女有些类似呢。河女是由冤魂的执念产生的,而魔释帝则是人类各种消极的情感产生的,前者的产生是因为乡官作恶,后者的产生是因为人君不善,民不聊生。
说到底,这都是恶人造的孽。
“是你们!”李轨反应过来,恶狠狠叫道,他揉揉疼痛的脑袋,神情在看向担忧的河女时出现了一时的迷惘,随后他皱眉吼道,“你们算计我!”
“三郎,你怎么了!”
红颜炼见时机已到,松开了河女的手,任由她扑向李轨又被后者狠狠甩开。
“恶鬼!休要碰我,若不是你施幻术,我怎会被你所迷惑!”
“三郎,你怎么了啊?”河女难以置信,她被甩在地上,幻化的红色新衣裙摆摊在地上,当真是美得绚烂,“我是琴儿啊,你的结发妻子。”
洛释看得直摇头,问红颜炼:“她难道也被你插了记忆?”
红颜炼露出了一抹微笑:“启禀尊上,没有。”
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看见心的小天使冒泡了,么一个
☆、白天不打鬼
这真是要命了。
一个是真的记忆,一个是假的记忆,可两个记忆却是一模一样的。
洛释叹了口气,看向千伶:“静观其变吧小千伶,这事儿真是让我脑阔疼。”
千伶似乎觉得他的用语很好玩,她嘴角微翘:“脑阔?”
为什么她会想到一只兔子抱着脑袋皱眉的样子?
洛释见她又笑了,觉得幸福真是来得猝不及防。
红颜炼见到自家尊上那副千年难见的二货样子,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
成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后,她道:“既然这男人翻脸不认人,琴儿,我们也不必久留。”
“不会的,”河女着急地扑向李轨,“三郎三郎,你看着我,你想想,我是琴儿啊,你怎么就把我给忘了?”
李轨皱着眉,脑海中的记忆如同海浪般汹涌。
一会儿是年少时河边青梅竹马的场景,一会儿又是他从小就在山中练剑的场景,一会儿是他与琴儿月下相约白头的甜蜜,一会儿又是他跪在师尊前发誓终身不娶的决绝,一会儿是他在知道琴儿是鬼之后毅然成亲的样子,一会儿又是他斩杀恶鬼的场景。
无数的记忆倾轧下来,他头疼欲裂。
那女子却还在道:“三郎,三郎,三郎!”
声音凄厉,绝望而不甘,像是在很久很久之前也听过这呼唤。
心痛,痛得无法形容,排山倒海般的痛席卷而来,连带着的是无止尽的悲哀。
“三郎,今日一别,怕是难以再见。我走后,望你平安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