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倒地,阮琨宁却并不放松,只忧心来者是谁,为何而来,正心思微乱之时,却听外面那声音中带着淡淡焦急与关切:“殿下,殿下?”
略微一停顿,那声音又道:“您在里面吗?”
——原是来寻她的。
阮琨宁松一口气,开口应道:“在呢,你们且在外面候一会儿便是。”
那人听她回话,似乎放下心来,沉声称是,便不再出声了。
阮琨宁瞧一眼地上的小燕娘,心头禁不住有些乱——好端端的,小燕娘为什么对她出手?
看起来,似乎也不是要下杀手的样子。
难不成……是同外面的来人有关?
不至于呀,莫说其余人,便是自己这个身在其中的对于他都不甚了解,别人便是见了,只怕也不会有什么感觉才是。
——既然如此,他究竟是想做什么?
阮琨宁凝思了一会儿,却也没得出什么结果来,正摸着下巴,思虑应该如何处置他时,却听外头的人又连着唤了几声,似乎是相当急,带着浅浅的催促。
她虽不知小燕娘到底是何人,却也下意识的不想叫别人见到,想了想,便拉起他扶到一侧去安置了。
她银针上用的麻药不算少,怎么也得昏睡两个时辰才是,打发了外头人,再过来看看,也是来得及的。
——阮琨宁却不知,恰好是此刻的小心,才叫自己免了一劫。
她走出去,见外头是几个中年男子,见她出来便迎了上去,阮琨宁面上隐约有些不虞之色,开口斥责道:“吵什么吵,到底你们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她这句话说的严肃,那几人登时便变了脸色,为首的男子恭敬的低下头,道:“殿下恕罪,奴才绝不敢有逾越之意。”
阮琨宁随手将门合上,淡淡的道:“不是说了吗,叫你们过几日再来接我,你们可倒好,”她看向为首的男子,“竟追到这里来了。”
那男子低下头,沉声道:“殿下请见谅,并非我们冒失,而是金陵情况有变,不得不早作打算。”
他这话说的慎重,面色更是紧迫,阮琨宁听了眉头便是一跳——情况有变?
天子脚下的金陵,到底是出了什么样的情况,才能叫宫里人称一句情况有变?
她一颗心紧了紧,追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男子面有急色,却也说不出个清楚来,毕竟也不是什么台面上的人物,对于真正的大事知之甚少:“奴才也只是含含糊糊的听了几句,真的说,也是说不了几句的。”
他侧身请阮琨宁先行,口中道:“此事皆是方大人主管,此刻他人便在山下,殿下见了之后,只管问他便是。”
阮琨宁本是想着先打发了这几日,再回过身去应付小燕娘的,此刻听他一说,倒是心头紧迫,在心中一计算,便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