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琨宁顿了顿,沉默了一小会儿,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还不是要怪你自己,多愁善感,心里头想的事情太多。”
“原来是怨我吗?”玉奴看着她,忽然笑道。
“当然是要怨你的,”阮琨宁看着他,却望进了他湖水一般澄明的眼睛里去,怔了怔,又觉得有些莫名的尴尬,连忙别过脸去,道:“不怨你,难不成还是怨我吗?”
“自然是要怨你的,不怨你怨谁呢,”玉奴见她躲开了,倒是也没有觉得失落,反倒是微微一笑,午后的阳光洒在他脸上,像是带上了一层缥缈的暖意,中和了他身上的清冷之气,他没有再看阮琨宁,只是道:“阿宁,你生的这样美,这样会勾人心,这样会叫人牵肠挂肚,原该我问你才是——你这是想干什么呢?”
“……”阮琨宁觉得,等到此事结束,自己一定要提醒系统一件事,在培育一个万人迷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加上一门课程——如何应对花式撩妹!
谁说万人迷是所向无敌的,明明撩妹才是无敌的,阮琨宁这一句话说出去,谁敢否认,谁又能否认的了?
她不由得咳了咳,心里头却只觉得除了世间有肺痨的人之外,再不会有人像她这样,每天恨不能把肺给咳出来了,硬生生的顿了顿,才道:“我想干什么?我什么都不想,就想赶快回府去睡上一觉,今天要累死了!”
玉奴侧过脸去看着她,一阵微风吹过,将他的一缕发吹到了脸侧,愈发的为他添上了一份缥缈清灵的美感,他也没有伸手去拨弄,只是看着阮琨宁笑道:“我这里倒是知道一句话,想必阿宁必然也是知道的,可现下你既然不愿想起来,我却只好煞风景的提一提了。”
他看着阮琨宁的面容,淡淡的道:“这句话叫做,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玉奴轻轻地笑了起来,慢慢的道“阿宁听着,是不是觉得熟悉,可有几分感触?”
阮琨宁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正不知道如何的时候,脑海中却忽的灵光一闪,瞬间有了应对的法子,她靠在马车壁上,一只手撑住腮,漫不经心的道:“我不晓得你在说些什么,却知道另一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既自问问心无愧,又有什么好躲的?”
“阿宁这话说的,委实是铿锵有力一腔正气,”玉奴不打算跟她起争执,只是随之笑道:“我这里有一个故事,阿宁想不想听上一听?”
对于这种一听就是坑的陷阱,阮琨宁是拒绝的,所以她想都不想就果断的拒绝了:“不想!”
玉奴对于她的态度一点都没有觉得吃惊,只是微笑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是继续说一说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的事情吧。”
“……”阮琨宁转变的一点节操都没有:“可是我突然又想听故事了。”
“阿宁想听是一回事,”玉奴却不打算轻轻地放过她,不依不饶的道:“我此时却不想说了,只觉得还是最初的话题好一些,这可如何是好?”
“……”阮琨宁扁了扁嘴:“拜托你啦!”
玉奴微微动了动眉梢,面上的笑意十分的迷人:“阿宁这是在求我吗?”
“……”阮琨宁暗自磨了磨牙:“嗯。”
“既如此,”玉奴看她一脸吃亏了的郁闷,眼底的笑意禁不住更深了几分,道:“我不喜欢别人欠我东西不还,我答应阿宁一件事,阿宁是不是也应该答应我一件事?”
“……”阮琨宁纠结的要死:好像有哪里不太对然而我说不出来!
这个发展进度,好像对自己十分之不利啊。
阮琨宁看了看一脸似笑非笑神色的玉奴,忽然觉得心口有点疼,好像是中了一箭一般,有气无力的道:“你说。”
“阿宁不必如此情态,我要的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顿了顿,又看向了阮琨宁,道:“再过一月,便是我的生辰了,阿宁能不能到我家中为我祝寿?”
阮琨宁本以为会是什么难事,却不想居然如此容易,可是自己半个月后便要回宫了,只怕是有心无力,可再转念一想,玉奴也是皇帝的外甥,自己要是有这个由头出去,想来皇帝也不会反对,这个念头一出来,她便麻利的答应了:“好呀,你想要什么礼物?早一些同我讲,我也可以早一些准备着。”
玉奴拉了拉身下骏马的缰绳,一脸纯良的问道:“想要什么都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