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阮琨宁本身就是领着嫡出份例的,跟她坐在一起的又有兰陵长公主的嫡子,以及荣王府的世子,都是宗室中腰杆子最硬的几个人,哪一个敢真的不要命了过去得罪呢。
再者,就是单论辈分,还有一个王梁坐在那里呢,谁敢在他面前称大?
这世上有许多规矩是不会有具体文字写出来,可却是真正正正存在的,那就是为人处世之中的潜规则。
而历来,那些去打破潜规则的人都不会被人喜欢的,无论那个人是谁。
所以阮琨宁敢确定不会有人真的傻的一边冒着泡泡,一边跑过来帮阮琨碧一把的,就是二皇子也不会。
她想了想今天阮琨碧干的蠢事,便觉得乐得不行,忍不住悠悠的笑了起来,阮琨宁甚至隐隐的能够猜测到,等到二皇子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阮琨碧大概就离死不远了,当然,那得是在自己跟阮琨碧比完了之后才会发生的事情。
二皇子跟阮琨碧的事情虽说是隐蔽,可是本就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阮琨碧也不是什么懂得蛰伏隐忍的人,她那么爱炫耀,恨不得在全世界来一个广播——老子傍上大款了!
她既然想着这一点,那自然会或多或少的露出一点马脚来,金陵的人多精明,怎么会看不出?
而很多秘密就是这个样子,只要有一个人知道了,那这就不再算是什么秘密了,瞬间就会爆炸一般的传扬出去。
至少现在,金陵的权贵差不多都知道了阮琨碧跟二皇子的那一点事,只是大家都没有说出来罢了。
与人方便,将来自己也摊上事儿的时候,别人自然也会给自己一个方便的,这个道理这样简单,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也都是懂得。
可是就因为这种潜规则,才更加的会令二皇子抓狂——大家都知道这个阮琨碧是你的人,你现在暗搓搓的安排她去四处搞事,尤其是今天她才刚刚跟王公以及明沁公主撕过逼几天之后还有一场约战,那么,现在你这是打算干什么?
真的说起来,二皇子应该是比阮琨宁自己还要希望阮琨宁赢的,毕竟那是在他举办的宴席上,出了事自然也得怪到他头上去,如果阮琨碧赢了阮琨宁,那也只是阮琨碧一个人的狂欢,对于二皇子来说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哦,因为他搞出来的聚会,他自己找的女人,结果害的阮琨宁颜面扫地,连带着永宁侯府也丢脸,然后等着永宁侯府跟他闹翻,暗搓搓的抽冷子就会戳他一刀,却叫阮琨碧扬了名,然后得罪了今日跟阮琨碧站在对立面的王梁以及他背后的诸世家,再把兰陵长公主府以及荣王府也一起得罪了,哦,还得加上阮琨宁那群爱女神胜过爱自己的脑残粉。
嗯,事情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已知:阮琨碧得到了名声,而他得到了一个世界的敌人,以及一个阮琨碧或许根本不会产生的感激。
求解:二皇子脑袋里到底进了几斤硫酸?
这么一分析,二皇子会怎么做就很明显了,他必须得叫阮琨宁赢才行,不然都没办法交代这件事。
所以此刻,二皇子哪怕再怎么窝火的想着阮琨碧砍成薯片下锅炸,都得先忍下来,叫阮琨宁漂漂亮亮的赢了阮琨碧,安抚了人心才行。
阮琨宁甚至觉得,用不了多久,也许等到自己回家后的第二日,二皇子府上便会有人过去解释这件事情——阮琨碧跟我们没关系呀,我们简直是不能再冤枉了,那女人满脑子都是坑,我们也搞不懂她到底是想干些什么呀。
在场的人都是头脑异常灵光的,自然不会想不明白这样简单的道理,只是大家站在同一立场上同仇敌忾,关系又是格外的好一些,所以倒是也不觉得有什么,自然也不会刻意的点出来了。
“得了便宜还要卖乖,这可真不是个好习惯,”王梁笑微微的斜了斜阮琨宁,调侃道:“小娘子,你再这样坏下去,会没有人敢娶你的。”
“怎么可能呢╭(╯^╰)╮,”阮琨宁一脸傲娇的挺直了腰,道:“我便是再怎么不好也有的是人排着队等着娶我的,你以为我是你吗?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你这性子,真不是一般人消受的了的,”王梁笑道:“你以后的夫君,必定会被你吃的死死的,半点也是反抗不得的。”
不等阮琨宁回答,他便转向一侧认真在剥瓜子的贺文昶,道:“听见了吗傻小子,你这样呆板的家伙一定会被她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一口的,可不要忘了美色误人的道理……”
贺文昶抬头看了王梁一眼,又隐晦的看了看阮琨宁,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