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自己之前虽然也见过她,可是真正说过话却是没有的,自然要好好的把握住这个机会才是。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一边的两个丫鬟隐晦而不满的对视了一眼,甚至在眼神的深处,全然都是浓烈的化不开的鄙夷。
她们虽然眼下是跟在阮琨碧身边的,可是真的论起来,却是二皇子府上的人,她们不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送到阮琨碧身边,可即使如此,眼见着阮琨碧如此混不吝的朝着别的男子扑过去,还是觉得有些恶心 。
哪里有姑娘这般的不知廉耻,明明自己有婚约在身却还是跑去勾搭二皇子,勾搭到了二皇子又不满足,反倒是又想着去勾搭萧三公子,不说是官家出来的姑娘,便是小门小户里头也断然不会有这种不规矩的,简直是下贱到了骨子里,怨不得永宁侯府容不得这种人呢。
要是换了她们,阮琨碧刚刚出生就应该分家,没得由着她恶心自己那么久,永宁侯府的人还真是菩萨心肠。
其中一个丫鬟到底是想着提点一二,试探着对阮琨碧道:“姑娘与萧三公子既然素无交情,贸然过去,是不是太过于唐突了?”
“到底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阮琨碧没有正眼去看她,淡淡的道:“什么时候,主子的事情也容得了你一个奴才置喙了?”
那丫鬟面色一僵,也没有继续跟阮琨碧说下去,她既然死活不肯听,那她也是没有办法的。
再者,她的远见可是比阮琨碧要好多了,就冲着阮琨碧得罪了王公,那她的下场,几乎是已经注定了的——绝对不会太好就是了。
人要是一心想要作死,她是怎么也拦不住的。
这么一想,那丫鬟便在心底冷笑了两声,面上却连忙歉然道:“姑娘恕罪,是奴婢逾越了。”
阮琨碧本想着再敲打她两句的,却不想车夫突然开口道:“姑娘,萧三公子在前头停下了。”
这一句话落地,她也没什么心思敲打几个下人,整了整衣裙,以最为优雅的姿势,款款的走下了马车。
阮琨宁今日起的很早,毕竟自己已经有些日子不曾见过家中人了,委实是惦记的厉害。
崔氏虽然也看过她几次,却还是不如在自己家里头自在,天不亮的时候,阮琨宁便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下了,等到天色微亮,便忙不迭的叫人进来收拾东西了,好在昨夜便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今日收拾起来倒是也并不麻烦。
金陵的街道永远倒是人声鼎沸的,空气中似乎全然是俗世中的烟火气与平凡人的喜怒哀乐,是在皇宫里头感觉不到的人情味儿,阮琨宁坐在马车上听见一帘之隔外的声音,忽然觉得一样的亲切。
她有异能在身,倒是也不怕冷,微微笑了笑,掀开帘子轻轻地喘了一口气,却不想倒是在并行前进的马车上遇见了一个熟人。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先开了帘子,王梁脸上还是那种挂着笑的闲适神情,一如当初阮琨宁见过的一般丰神俊逸,恰好见到阮琨宁,他似乎也微微吃了一惊,随即便微笑道:“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阮家的小娘子,真是生的越发好看了。”
阮琨宁之前在谢宜舫那里见过王梁数次,永宁侯同王梁的私交也很好,彼此也算是熟识的,倒是没有觉得不知所措,只是此时人又是坐在马车上不方便见礼,阮琨宁也知晓他不是在乎这些的人,便只含笑微微颔首示意:“先生委实是过誉了,不过蒲柳之姿罢了,哪里当得起如此。”
她顿了顿,又问道:“先生不是往蜀中游历去了吗?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本来是想着多带上些时日的,可是蜀中那里又没有像你一样好看的小娘子,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便急匆匆回来见你啦!”王梁大笑了起来,笑完了才开始回应她最开始的话,道:“你这话说的才是真谦虚,若你还是蒲柳之姿,那天下的美人儿只怕是没法看了,满天下的男子也是不依的,”他侧过身子,叫阮琨宁看他身边的人,调笑道:“你看看,我身边现在不就有一只木鸡吗?”
听了王梁的话,贺文昶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就红了起来,他从见到阮琨宁开始,眼珠子便不会转了,直到刚刚王梁让开了位置才大梦惊醒一般的张皇了起来,张开口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我……我……我并不是……”
阮琨宁记性很好,认出了贺文昶,虽然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会同王梁在一起,却还是礼貌性的冲他笑了笑:“贺公子,许久不见了。”
贺文昶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还能认出自己,并且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只一见她的笑容他便像是被勾走了三魂六魄一般,那只露出来的耳朵简直是烧的都要透明了,手指搅着衣角,好半天也只是讷讷的道:“公主……我……我……”
王梁手中的折扇恨铁不成钢的拍在了他脑袋上:“听你说句话怎么这么费劲,怪不得现在连个女人都没有孤零零过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