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3.00]
[03:44.00]啊啊,*催人疏,贪嗔痴难定祸福
[03:51.00]念子衿,罄难书,无常簿
[04:02.50]
[04:03.10]一木一浮生,一草一难寻。一舞一梦醒,一念只一瞬。
[04:10.30]要想了却前尘,只需在通往奈何桥的路上,多讨一碗汤罢了……
第45章 童谣(4)
四
曹旸喝了一口马天尼,最后讲道:“那个娃娃始终没有再找到,不过倒是断断续续有她的记录出现,只不过再次出现都会有人失踪罢了。所以说,这么不吉利的东西还是尽早处理掉吧。”说到“失踪”一词,曹旸想到了曹子规,她不过是胡诌了这么一个故事,却无意中跟失踪扯上了联系。礼王府有很多传闻不假,这个娃娃有问题也不假,但是二者并无关联,故事是曹旸信口编的,只是没想到编的这么顺理成章,曹旸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绅士经理听罢呵呵笑了。
“您说这娃娃是小女孩的人皮做的?”
“嗯。”
“您说她是偶煞?”
“对。”
“我不信。您的故事本身就有很多漏洞,比如说既然是这么不吉利的东西,那个王爷为何还把她放在家里呢?居然把尸体埋在王府,就算再残忍的人也不会把尸体埋到王府这么有失体面吧?还有,那个风水先生怎么知道娃娃有问题呢,他说的一切都是猜测,不足信。所以,您说的我不信。”
“呵呵。”曹旸听罢,笑得开心极了,“你的这些怀疑我理解,风水和科学有时并不相容,不过,这只是一份资料上的事件,而我也只是把它叙述给你听。娃娃和资料上的如出一辙,不管故事是否真实,都最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是。”
绅士经理仔细打量起曹旸来,明明是个女子,行事说话却鲜有柔和,明明笑着,却笑得并不明快,反而给人一种阴郁的压迫感。
“对于俱乐部来讲,我身为经理不得不考虑您的故事,可是这属于员工的私人物品,我没有权力决定它的去留。”经理开始打回旋球。
“我理解您的意思,您做的很对,我不过是给个建议罢了。”说罢,曹旸拿出纸笔,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递给对方。
“这是我的手机号,想通了就联系我。”
经理接过纸片点了点头。
曹旸并不担心对方不交出娃娃,即使听令不使用法术她也有别的法子得到娃娃,可是事先和这个俱乐部的人员接触是很有必要的,后期还有很多事需要调查。
这时,俱乐部的门响了,有个人走了进来,经理和曹旸都纳闷地抬起头来,大过年的,难道没看到门口“歇业”两个字吗?
“灵生。你今年又没有回家呵。”绅士经理在看清了来人后笑着招呼道。
灵生?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曹旸刚这么想着,就听绅士经理对她道:“正好,女士,娃娃的主人来了,您何不把刚才的事直接跟他说呢?”
“娃娃的主人?难道是……”
“是,我们这儿最受欢迎的琴师,娃娃的主人。”
曹旸心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呵。她刚想打招呼,就听到那琴师高兴的声音:“曹旸姐姐!是曹旸姐姐吗?”
“啊,好久不见了。”曹旸这才看清对方,这不是上次请她喝茶的小子么!
“我还在想怎么再请曹旸姐姐和恩人哥哥呢,没想到就又见面啦!”
“你们认识?”经理奇道。
“是的,上次就是这位姐姐帮我治伤的。”晏灵生开心道。
“哦!那算是恩人了啊!真是有缘啊!”
“是啊是啊!”
曹旸看着不停互相附和的两个人,突然有种头疼的感觉,万事皆有因,万事皆有缘,看来并生于六道之外的鬼仙也不可幸免,曹旸这样想着,脸上露出惯常的笑容,一口喝干了手中的酒。
【《童谣》完】
第46章 犬非犬,人非人〔1〕
题记:犬非人,却爱人;人非畜,却残忍。
一
天气渐渐地暖和了起来,人们脱下了冬衣开始享受和煦温暖的阳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对于曹旸来说已经没有意义,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台管理生命循环的机器,周而复始,重复着一样的工作。然而,终于,她已经好久没想念“无趣”这两个字了。
自从上次的婴灵失踪案件发生以后,线索就又不知指向了哪里,从“酒皇”带出来的娃娃她早已带回了阴司,那只娃娃的确是用人皮缝制的,只不过并非是整张人皮,而是人皮肤上的碎屑压制而成的,娃娃的头发是货真价实的白鬃,阴气与灵气混杂,放在城市的风水口处(“酒皇”正好处在一个绝佳的风水口处),成为干扰曹青竹三人的力量之一。之所以说“之一”,那是因为,即使娃娃已不在这个城市,曹青竹还是能够感觉到那股难以名状的霸道力量,分散在城市的娱乐区,若隐若现,难以捉摸。
曹旸在事后又去了一次那幢别墅的所在地,然而,别墅已毁,煞气已散。她也看到了宅子的主人,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宅子毁掉对他来说无伤大雅,正好可以重新盖个别墅,反正也不缺钱。至于“酒皇”,曹旸之后也去了两回,她希望晏灵生能够提供娃娃的线索,可惜,晏灵生真的不知道也没见过送娃娃的人,不过他答应会在以后收到礼物的同时向送礼之人询问娃娃的事,可是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想到这里,曹旸烦躁地叹了口气,脸上挂着苦笑,举步踏进了一家私人宠物诊所。一开门就听到猫狗的叫声,只见一名戴着口罩的女护士笔直地站在前台,在看到曹旸的同时,弯腰行了一礼,用不带感情的声调道:“曹旸大人。”
护士的大半张脸盖在口罩下,看不清表情,曹旸对她笑着点了点头,表面上是护士,其实是曹青竹手下的拘魂吏。
“青竹大人在诊室,请随我来。”
曹旸跟着拘魂吏进到一间明亮的房间,只见曹青竹站在一个台子边低头抚摸一只萨摩耶幼犬,他的肩上立着一只红嘴鹩哥,正在变着调卖力地“唱”着。一只蜥蜴停在曹青竹的脚边,旁边有两只装着小猫的笼子,此刻小猫在大声尖叫,因为一条小臂粗的黄金蟒正在笼子外面好奇地盯着猫咪们看。此情此景可以用一“乱”来概括,但是偏偏中间夹了一个安静的曹青竹,他的“静”硬是把周围的嘈杂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