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顷悍不知他身份,再次回了一礼,带着盛令洪朝前走去。他心中还在猜着师延煜的身份。
盛令洪回头看了一眼,师延煜还立在那里尚未走开。
盛令洪收回目光。
袁顷悍压低了声音,问:“你可认识这人?”
“这五官轮廓……”盛令洪眯着眼睛回忆了一番,霎时恍然,“应当是定王独子。没想到已经长这么大了。”
想起定王,袁顷悍皱了下眉,道:“可惜了……”
师延煜离了宫没有回王府,而是去门新巷的那处宅子。
他走进长巷,还未到自己的宅子,先经过肖折漆的住处。他抬头望了一眼墙头,肖折釉的妹妹今日倒是没坐墙头。
其实漆漆最开始爬上墙头还真不是故意为了师延煜。不过后来她有一次恰巧撞见路过的师延煜偷梨,之后才几次有意无意爬上去。
师延煜收回目光,径直往小巷深处走去,他在一处瞧上去很普通的宅院前停下,叩了三下门。
许久之后,院子里响起一声沙哑地询问:“什么人?”
“是我。”
两扇门开了一闪,师延煜跨进去。
开门的男子穿着粗布衣服,他双鬓已经花白,人也有些瘦弱,可是眼中精光带着一股狠戾,显示着他之前的身份定非比寻常。
他为师延煜开了门便退到一旁,师延煜直接走进正屋旁的书房。
“延煜,你来了。”男子坐在藤椅中,他的脸上有一道从眼角延至嘴角的狰狞疤痕,虽阖着眼,却藏不住一身的威压之气。他穿了一件青灰色的素袍,只是左边的袖子垂下来,空荡荡的。竟是缺了一臂。
师延煜走到窗前将窗户关上,他一边关窗,一边说:“父王,已经入秋了,最近又多雨,有些冷。”
定王师重锦睁开眼,道:“本王还不至于吹吹风就能病倒。”
“那是自然。”师延煜笑着走过去,“是儿子怕冷。”
师重锦“呵”了一声,问:“没出什么意外吧?”
“大致都在计划中。”
“大致?”
师延煜肃了容,道:“霍玄那里出的意外父王已经知道了,不过他尚且还在掌控中。这次是袁顷悍回来了。”
“当真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了,连睡了爱妃的乱臣都能召回来。”师重锦嘴角带着几分嘲讽。他略侧转了身,抬手去端茶壶。
见此,师延煜急忙走过去,从他手中将茶壶先一步抢过来,给他斟了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