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头，我错了。如果我收敛一点，我们，是不是会不同？

“咦？”柳琇莹走了过去，把那块石头拿起来瞧了瞧，“原形是块石头啊，还蛮少见的。夫君，你要吗？”

“正好，还剩下两个。”欧阳少恭有点懊恼，刚才太过火了，都没能留下什么试验品。

“你们，就各回各家吧。”柳琇莹撤了结界，把里面的三个人放了出来。至于树妖，他当然是被欧阳少恭收了起来。试验品，就是要进实验室的哇！想到自家夫君新研制出来的各种丹药，以及她自己提过的各种不靠谱的建议，她就很不诚心地给黑山老妖和树妖祈祷了一下。

反正还活着，又没有彻底变成死物，相较于被害死的无数人，她觉得自己做的也不算过分。

燕赤霞和聂小倩一直都在震惊当中没能回过神来，树妖对于他们而言已经算是一道天堑，更何况是黑山老妖？没想到，这么厉害的两个大妖，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都败了。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也许，真的是神仙下凡？

宁采臣不懂什么道术仙术，所以虽然觉得这对夫妻很是厉害，但是并没他们两个人那么震撼回不过神。他朝着夫妻二人郑重地道了谢，拿着自己的书箱下了山。这里真的是太危险了，他还是赶紧进京赶考吧，母亲和娘子还在家里等着他高中而回呢！

燕赤霞和聂小倩也上前行礼称谢，目送着两人离开金华山。

“你接下来要去哪儿？”燕赤霞从行囊里拿出了一把伞，遮住了身旁的人，阳光，越来越刺眼了。

聂小倩抬眼，她从未想过，两个人还可以这么心平气和地说话。她舒心一笑，“我既然已经不再受姥姥控制了，自然是要去拿回我的尸骨好好安葬，然后，等着投胎转世。”

“我帮你。”燕赤霞有一瞬间心生冲动，想要开口叫她留下来。可是，自己怎么能这么自私呢？在她的心里，做人，应该比做鬼要好吧。

“多谢。”

两个人到了寺庙旁边的一棵枯树下，挖出了骨灰坛。聂小倩抱着自己的骨灰坛，低头，静默无语。半晌，她突然抬起头来，看着燕赤霞的双眼，“如果，一个道士的身边，跟着一个鬼魂，会被他人嘲笑吗？”

“不会！”燕赤霞的双眼顿时就亮了，“只要签下契约即可。”

“什么契约？”

“同生契，可好。”

“好。”聂小倩嫣然一笑，不再是媚笑和苦笑，而是真的开心才笑。她把自己的骨灰坛递给了燕赤霞，“那么，她就交给你了。”

燕赤霞一手抱着骨灰坛，一手撑伞，“天地为证，日月为凭，我燕赤霞，定永不违诺。”

欧阳少恭额头的青筋乱跳，他无奈地拉着自家娘子，免得她冲了出去。偷听也要有点偷听的样子，哪怕有结界，也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啊！“小莹，看完了吗？看完了我们就走吧。”

“哎呀，夫君，你就让我再看一会儿嘛。”柳琇莹死死地盯着树下的那两人，“我还从来没有想过能够这种操作啊！燕赤霞和聂小倩？这是相爱相杀太久所以产生了感情？啧啧啧，大开眼界啊！”

说好的倩女幽魂呢？难不成她进入的是一个盗版聊斋？真的是......干得漂亮啊！这两个人，看起来可真登对啊！

“......”自己娘子走了还要再杀个回马枪偷看人家谈情说爱，他能怎么办？只能宠着顺着咯，摊手。

......

“唉！”柳琇莹绣了几针荷包就叹了口气，然后再绣几针，再叹了口气，活生生演绎除了一个非常之形象的深闺怨妇。

欧阳少恭从实验室里走出了，扫了扫衣袖，笑道：“不知这位美丽的夫人有何烦心事？竟然独自一人在此叹息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