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好啊,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出来……”容秀丽说着说着又扑倒在儿子身上大哭起来。
贺衍被自己老妈晴雨不定的情绪弄得颇为无语,望着头顶上的水晶灯看了好久,等他妈哭声小了一些,才出声安慰道:“妈,你放心吧。爸会没事的。”
“怎么?”容秀丽哽咽着问道。
贺衍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关系人说只要爸爸愿意当污点证人,给上面提供更多齐家非法的证据,将功补过爸爸就会没事。”
“真的?”容秀丽这才止住了哭泣,将信将疑地问道。
贺衍知道今天不把事儿说清楚他妈肯定没完没了,只得硬着头皮保证:“这事至少有六七层把握。您就别哭啦,我爸要是回来看到您这样不知该多难过。”
“嗯,我不哭,不伤心。”容秀丽从地上爬起来,“哼,我家老贺要出来了,我要让那些不理我骂我的人知道我还是那个贺太太……”自顾自说着也不再撘理儿子,蹬蹬地就跑回楼上的房间。
贺衍被他老妈的善变和神神叨叨弄得愈发无语,心中隐隐升起了一丝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隔日更君奉上,继续求收藏求评论~~
下章就该穿越了吧,亲们星期二见哦。
☆、第二十二章穿越
吴教授一家率先离开,随后闫波带着工人们撤离,程家一下就少了许多人,显得有些冷清。往日里吃晚饭时总是一桌人围着满满的,如今只剩大儿子儿媳和两个孙女,习惯热闹的老爷子觉得平日里可口的饭菜嚼起来也不香了。一会儿唉声叹气,字里行间不断提到他的好兄弟吴教授,言语之中留恋之意甚浓。
程巧因着贺衍那通简短的电话,心里正堵得慌,也没什么胃口,随便扒了几口饭菜就放下碗筷和长辈们打声招呼离席,带着金毛犬乖乖去村里遛弯。
已是初夏时节,院门外的桃花早已谢完,两株桃树上结出青色的果实。池塘里成片的碧绿荷叶,刚刚露出粉嫩尖角的荷花点缀在其中。田地里稻苗绿意盎然,凉爽的夏风拂过,跳起欢快的舞蹈。走在田埂上还能听到此起彼伏的蛙叫声,程巧牵着乖乖漫无目的地乱逛,直到夕阳落山夜幕降临,她依然兴致高昂继续漫步其中。
“汪汪!”几点淡淡地萤光在空中飞舞,乖乖好奇地叫了两声,伸出前爪想要去抓,自然而然地扑了个空。荧光忽地四散开来,有个亮点还嚣张地落到它黑色的鼻头上,等它抬爪拍向鼻子时又扑哧一下飞走。
“萤火虫啊!”程巧被这几点荧光吸引,叫了一声跟着亮光飞走的方向追了过去,乖乖嗷嗷地紧跟在她身后。一路追到石桥上,萤火虫绕着她飞了几圈之后,消失在石桥的下面。
前面就是她家已经装修一新的老宅子,在这月朗星稀的夜晚,皎白柔和的月光仿佛给它蒙上一层静谧祥和的薄纱。程巧不知不觉就走到朱漆大门前,抬手用力这么一推,门嘎吱一声开启一条缝。过道上一片漆黑,程巧熟门熟路的跨过门槛,伸手就去摸门后墙壁上的开关,点亮了走道上的灯。一盏盏小壁灯安装在墙壁上,发出白色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路。
乖乖跟着程巧来到天井,围着老榕树缓缓走了一圈之后进入正屋,伸手将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一时间通火通明,宛若白昼。房间里还带着一股新装修的味道,程巧只待了一会儿就觉得憋得有点难受,于是将屋里的窗户打开透气之后,又步入空荡荡的后院之中。
一轮圆月高悬于夜空之中,水坑里的泉水依旧清澈透亮仿佛一面镜子倒映着天上的明月。头顶一轮月如银盘,水中亦是一轮银盘,程巧却无心欣赏这般奇景。她蹲在水边,两只手掌成喇叭状放在嘴前,深深吸了口气酝酿了一下大声喊到:“贺衍!你这个混蛋,大骗子!”
喊完一轮,她喘了口气之后继续使劲喊道:“王八蛋!说话不算话,讨厌讨厌死了!”
“啊——我恨死你!!”喊得嗓子哑了人也累得不行,程巧无力趴在水坑边的石头上,合上双眼,眼泪噗噗地直往下掉,落到水中泛起一丝丝的涟漪。水中的银盘晃荡了一下,原本浅浅的波纹忽地变得越来越大形成一个漩涡,一圈圈的越聚越多,原本淡淡的银色光晕渐渐亮了起来,将水坑边的程巧整个人都笼了进去,随后光晕满满变淡直至消失不见。
朦朦胧胧之中有个脆如黄鹂般的声音在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
“好吵……”程巧皱着眉嘟哝着,猛地睁开眼,入眼的是头顶上方绣着富贵牡丹的精致图案的帐顶。
床边蹲着个扎两个包包头的小姑娘,见她醒了惊喜地叫道:“姑娘,你可醒了!翠茹担心死了……"
正是她意识模糊的时候听到的那个声音。她瞅了对方一眼,心道:翠茹你好,翠茹再见!翻身将脸冲着墙壁,拉过被子盖住头,心中一万头羊驼缓慢地路过。
我不就是找个水坑树洞了下吗?怎么突然跑到这种奇怪的地方来?看那小姑娘的衣着打扮,分明是个古人,难道自己不幸穿越了?不不,说不定是谁给她开玩笑呢,程巧还心存侥幸,当缩头乌龟不如去外面探个究竟,要是让她发现谁敢这么整蛊她,被她逮到,哼哼……
这么想着,一个翻身将被子掀开,在床上坐了起来。扯起嘴角,尽量让自己显得和蔼可亲一些:“翠茹是吧?”
“诶!”小姑娘应了一声,毕恭毕敬地站在她面前,“姑娘有什么吩咐?”
程巧抬手捂住自己的脑袋,说道:“我这刚醒,脑子还有些晕。你给我说说,我们现在这是在哪?”
小姑娘一边伸手扶着她,一边轻声答道:“姑娘的病拖得这般久,今日方得见好转,也算是老天保佑,不枉夫人日日在佛堂为姑娘祈福求平安。”
夫人?程巧飞快地捕捉到小姑娘话里的信息,这个夫人莫非是我亲妈?心中正揣测着,就听见小姑娘继续往下说着,“姑娘那日突发高热还出了痘,夫人可是担心坏了,大夫一拨拨的来给瞧过,都说这病啊得听天由命,夫人无奈只得带您到庄子上来好好养养。”
什么?我出水痘了?那现在不是满脸麻子?程巧大惊失色,叫道:“快拿镜子给我瞧瞧。”
“是。”翠茹一边应着,转身去柜子里取出一面水晶镜送到她眼前。
程巧将脑袋凑过去一看,差点吓坏了。镜子里一张稚嫩的脸和她原本的样子有几分相似,只是脸颊额头上有大大小小的浅褐色的印子。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细嫩的小手、小腿。这副小身板和眼前的小姑娘其实差不多大,估计也就十岁左右,这根本不是她的身体!刚才还心存一丝侥幸,这会儿她的心里只剩深深的绝望,真穿越了啊……都怪贺衍,要不是他打那通电话,自己就不会心烦意乱跑去树洞,不树洞就不会穿越,一瞬间对贺衍的怨念又深重了几分。哎,不知道还能不能穿回去?
翠茹见她神情沮丧,以为自家姑娘在为脸上的印子伤心,连忙出声安慰道:“姑娘,出痘都是这样,养些时日就淡了……”
程巧心里哪是担心这些,她一心想着自己还能不能穿回去,与其在房间里坐以待毙,不如到外面去找些线索。于是便对翠茹道:“我在床上躺得久了憋得慌,想到外面透过气。”
翠茹听了她的吩咐便去柜子里取来一套嫩黄色衣衫给她换上,又体贴的给她戴上面纱。程巧就在她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踏出房门,沿着走廊慢慢前行。
“姑娘想去哪里?”翠茹问她。
“随便逛逛吧,你刚说夫人就是我娘,她在哪?”程巧念念不忘从小姑娘嘴里套话。
翠茹看了看天色,有些犹豫地答道:“这个时辰夫人应该在账房对账呢……”
看来她没猜错,这个翠茹嘴里的夫人的确是她亲妈,程巧点点头,“那就不要去打扰她了,翠茹,你说我爹呢?”她继续试探道。
哪知刚问出口,翠茹的脸色就变了,吞吞吐吐地说道:“前些时日……前些时日老爷送来了和离的婚书!”
这古代也流行离婚?程巧觉得自己有些孤肉寡闻,亦是无语,怎么自己穿了一回还是单亲家庭,难道她永远和父母双全的正常家庭绝缘了?
一主一仆缓缓而行,沿途遇到不少仆妇丫鬟见到她纷纷向她行礼问安。程巧越逛越觉得这庄子瞧着眼熟,怎么瞅着那么像她家的老宅子。来到后院,有假山凉亭翠竹,风景正好。院子后面的山坡上郁郁葱葱,泉水叮叮咚咚往下流。
“咱们这后山可叫落凤坡?”程巧指着前方的山坡试探着问道。
“啊?”翠茹面露惊讶,“这就是个无名山啊。落凤……落凤,姑娘给这山头起的名字还挺顺口。”
“不是吗?程巧有些失望,继续问道,“那山后头可有个大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