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枣呆呆望着,她曾在同事手机里“奢侈的愿望清单”相册中看到过这只手镯,当时只觉得格外好看,却从没想过,这种贵重的东西竟有一天会被摆到她的面前。
她没有买过首饰,就连上镜的耳钉,都是韩毅为了搭配,找出自己的给她戴上。
这么多年,她没有家,从宿舍到出租屋,再到闺蜜家里,努力工作存钱,只想买套很小的房子可以栖身。
事事尽量节省,从不奢望精致打扮。
红枣面对着光华内敛的手镯,手足无措。
戴颂扶着她坐到床上,半跪在她腿边,“枣枣,我不会选首饰,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他把手镯从盒子里拿出来,牵起她的手,“我对你的感情,对你做的每件事,都是想要共度一生,以结婚为前提,”他仰头望着她,笑了,“手镯是个环,我想用它把你套牢,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谁都抢不走。”
红枣的眼泪递到浴巾上,“本来就抢不走。”
戴颂把手镯的开口微微错开,套在她腕上,衬得更加细骨伶仃,肤白如玉,他与她十指交握,起身吻掉她眼角的湿润,“知道为什么没有选戒指吗?我想等到求婚的时候。”
“我不想吓到你,不会刚刚恋爱,就要求你马上考虑结婚,”戴颂凝视她的眼睛,“但现在,我想听你说,你是属于我的。”
红枣想起当年军训,戴颂披在她身上的外套,现在还藏在衣柜里,想起流金水榭重逢时,他递给她的筷子,也收进了她带锁的小抽屉。
到今天,她终于收到了戴颂亲手选给她的礼物。
多年暗恋的甜蜜酸楚,一瞬汇聚成河,冲开所有时间屏障,全数涌进心里,她抬臂把他紧紧搂住,“我当然是你的,一直是,永远是。”
爱和欲交织着翻腾,红枣不想再有任何不确定,更不希望他有。
她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浴巾的边缘,闭上眼睛,轻颤着吻住他的唇。
所有压抑的渴望被顷刻点燃,迅速烧成燎原烈火。
浴巾和睡袍先后滑落在地,精实与绵软滚烫相贴,他喟叹着低唤:“枣枣,枣枣……”
手上变本加厉,沿着滑软触感一寸寸瓦解她的紧张,她呼吸愈加急促,声音渐渐染上不自觉的泪意,哑声叫了声“戴颂”,又忍耐地咬住下唇。
戴颂灼人的手指抚摸她的唇角,迫使她松开,在咬出的齿痕上反复舔吮,而后顺着被舌尖顶开的空隙长驱直入,占有她口中所有柔软。
红枣觉得自己跌到一团深不见底的云彩里,被他手臂紧紧搂着才不至于淹没,她手脚酸软,再也提不起力气。
他急躁热切地朝怀中的人恣意索取,等到真正入侵时,又放慢节奏,极尽温柔。
她完全被他引导,腕上的手镯随着他的不断掠夺而摇晃得愈发猛烈。
沙哑的低沉嗓音在她耳边一遍遍重复“爱你”。
这世上一切好的,珍惜的,都是她,也只是她。
红枣睁开眼时,满室尽是昏暗,窗口的深色厚帘遮得严严实实,只透进绒绒一层光雾。
她忍着酸痛转过身,偌大床上只有她一个人,慌乱感顿时涌上,又在不经意看到床头叠得整整齐齐的浴巾时一扫而空。
依稀记得昨晚它是被随便扯到地上的,而后种种相拥交缠的画面也争相回到眼前,她撑起的身体软下去,拉起被子蒙在脸上,却因为布料上熟悉的气息而更加面红耳赤。
开门声很轻,他的脚步在她耳中有固定的节奏,三步五步,很快走到床边。
戴颂抚摸着她唯一露在外面的乌黑发梢,掀被躺进去,红枣尚未来得及感觉到透进来的空气,就被温热的身躯整个抱在怀里。
“我熬了粥,吃点好不好?”
红枣头昏脑涨,耳垂红得滴血,小声答应,身后紧紧贴着的人便不再说话,手也老老实实圈着她。
看不到他的表情,红枣心脏乱跳,忍不住在禁锢之下慢慢转身,抬头就撞进那双幽深的眼睛里。
“戴颂……”
只来得及叫出名字,躁动的吻就疾风骤雨般落下,红枣本就身无寸缕,被他四处点火,很快就腾起难耐的火热。
等到想起电磁炉上小功率慢慢熬煮的粥时,才发现已经快要煮成饭,边缘都已经有些焦了。
戴颂端起锅,抿抿唇,耳根也止不住发热。
他担心红枣醒来会不舒服,吃不下干硬的,才想煮软糯的给她,只好重新盛了米,切好食材,放弃电磁炉,换成了电饭煲去煮,觉得这次肯定万无一失。
厨房里有噪音,他听不到红枣,心总高高悬着,匆匆按下电源,就敏感地察觉到卧室里传来的动静。
疾步走过去推开门,看到她正要下床,一双纤长白嫩的腿伸出被子够着拖鞋,看到他进来,吓到似的急忙缩回去。
红枣裹着光溜溜的自己,红着脸不好意思抬头,嗫嚅:“我想……我想去洗个澡……”
戴颂直接走过去掀开被子,把她抱起来。
红枣挣了挣,小声抗议:“我自己去……”
“现在不行,”戴颂不容商量,“我帮你。”
反抗无效,红枣心一横,干脆窝进他怀里,反正什么都是他的,也不差这一件。
浴缸是恒温的,戴颂早就备好了水,屈膝小心地把她放进去,白生生的身体浸在微蓝波光里,有一瞬仿佛要融化在其中。
戴颂不知怎么心里一紧,得到爱人的安定还没生根,就觉得梦幻泡影的恐慌感强烈袭来,扯开睡袍随之迈了进去。
水声哗啦响动,有些飞起来溅在胸口,红枣本能地向后缩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