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高母这是并不配合的表现。
李岂还想说什么,但看着高母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于是直接侧身从她身边经过,当着她的面走了进来,不管您愿不愿意,这道搜查令已经下来了,我们是有资格对您的家进行取证,劳烦配合!
你们高母气得指着李岂的手直哆嗦,马上冲出门大喊撒泼。
李岂很是不满地皱了皱眉,让手底下出去两个人看出高母,也不多管,直接就让其他人赶紧查,取证完赶紧走,有些话真就和不同频的人说不通。
时寒走进高家后,一眼就看到了客厅里的浴缸,他侧目看向袁薪,袁薪立即会意,上前对鱼缸进行取证。
可惜了这些鱼,长得也挺好看,怎么就这么死了?袁薪有些惋惜地看着浴缸里漂浮着的热带鱼尸体。
第23章 29 李迎玫、小春卷
时寒冷漠地看着鱼缸,缓声说道:看这些鱼的个头,还有鱼鳞的色彩、光滑程度,看来它们之前都被饲养得很好,它们的突然死亡是因为鱼缸里的水被人全换了。
高穹养的这些观赏鱼生活条件很苛刻,每隔一段时间就得换水,但上一缸的水不会全换,会留下一些旧水给鱼做过渡阶段。
显然后来有人把鱼缸的水全部换掉,导致鱼一时间没有适应,出现大批死亡。
袁薪检查了鱼缸一圈,回到时寒面前的时候摇了摇头,不仅换了水,还清理过鱼缸,并没有发现任何指纹痕迹。
家里人爱干净这个可以理解,但是鱼缸外部没有一个指纹,未免太奇怪。
这也不是他们对高家有偏见,而是高家确实有些混乱,在这样的环境下,鱼缸却保持整洁,显得十分刻意。
时寒看着高家的陈设,缓缓说道:家里的陈设摆放整齐,但常用物杂乱无章,散落一地。
他说着,走向角落,指着被闲置的架子和收纳箱,架子和箱子应该是用来装这些杂物的,使用者对生活有不错的品质要求,但显然,如今不是。
科长,在阳台衣架上发现了这个!物证科的同事拿着一件衣服走了过来,这件衣服原本是挂在晾衣架上,似乎是刚换下的。
看这件睡衣的料子和款式,并不像是高母会穿的。
李岂看着物证袋里衣服,嘶了一声,又被言然说中了?
他将手上的睡衣递给时寒,时寒只是看了一眼就确定这件衣服并不是李迎玫的。
诚如言然之前判断的,李迎玫对自己的穿衣品味很有要求,这种颜色跳脱、款式陈旧的地摊货物,李迎玫不会穿的。时寒说着,缓步走向卧室的衣柜。
高家的房子面积不小,每个房间都配有一个衣帽间。主卧是李迎玫和高穹的,一进主卧的左手边便是两人的衣橱。
男左女右。时寒说着,打开衣帽间里右半边的衣柜,更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衣柜里大部分还是很符合李迎玫的习惯,干净整洁,且合理安排,李迎玫的有两个衣柜,一个衣柜里夏冬衣分开摆放,然后再将衣服从颜色的深浅依次挂好。
但有几件衣服被单独拿了出来放在另一个衣柜,和几件略有些暴露,设计、裁剪都很粗糙的衣服摆在了一起,很是扎眼。
按这样的拜访顺序,他可以认为一个衣柜是用来存放衣服,另一个衣柜是放近日喜好,但死者的品味会不会太跳跃了?
我一直有个疑惑,像你这样经常接触人体的法医,是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一个人的三围和尺寸?李岂见时寒一直盯着衣服看,好奇地问了一句。
时寒看着李岂的眼神中带着满满的无语,将那几件原本不属于这个衣柜的衣服装进了证物袋,转身便要往外走,与李岂擦肩而过时,说了一句:你以前当刑警的时候,会不会天天想破案?或者你回去问问温缓,他会不会一直盯着别人看,找那些微表情?
有些是出于职业习惯,但知道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或者温缓,时常会规避一些视线,只知道自己需要知道的事。
但衣柜里的衣服,确实是不同三围。时寒一本正经地说完,将衣服交给了物证科,迎面看见侦查科的人拿着东西走了过来。
队长,又有新发现!侦查科的同事将一封信交给李岂,这是在主卧梳妆台的抽屉里找到的,落款是死者。
李岂惊讶地瞪大眼睛,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接过信封,生怕抹掉信上的指纹。
这是死者的遗书?李岂看着信上的文字,越看眉头越是皱紧。
遗书的大意是,李迎玫错手杀害了自己的孩子,出于内疚,选择了自我了断。信上写着李迎玫接下来会做的一些事,跳哪条河,以及她决定自己要绑上石头再跳都写得一清二楚。
李岂将信在证物袋中放好,想着交给物证科的人,让他们拿回去做笔记鉴定,然后再让温缓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可东西刚交到袁薪手上,刚才还在门口大喊大叫的高母就冲了进来,一把抢走遗书。
我就说了!李迎玫早就不对劲了,自己有病,还祸害我孙女,死了好啊!高母说着,将遗书丢在地上,想踩上两脚。
ics的人立即拦住,之前高母的态度就让李岂很是不满,现在见她这样的举动,李岂也不惯着,大声呵斥道:你这是在妨碍公务,还涉及毁坏证物,如果证物真的收到损伤,你得进局子里蹲上十天半个月的,知道吗?
一听到要蹲号子,高母马上就怂得跟只鹌鹑似的,不敢再造次,但嘴上还是不饶人,骂骂咧咧地说道:李迎玫就是娇生惯养出了一身的坏毛病,说她两句就红脖子红脸的,让她干点活就知道喊累,也就是我儿子好脾气,要是换了别的人家,早休了她。
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早就没有休妻这回事了。你们家也是奇怪,到底是娶媳妇还是娶了保姆啊!别人家从小宠到大的姑娘,到你们家就得吃苦受累,这是什么道理?
队里有个姑娘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就是看不惯这种把儿媳、老婆当家奴看待的人。
见同事生气了,物证科的同事赶紧把人拉住,虽然话都没毛病,但眼前这个嫌疑人家属脾气不大好,万一真点着了,他们又上哪儿说理去?
李岂示意了一眼,让同事好好安抚小姑娘,然后让手下对高父高母进行问询。他余光瞥见时寒只是在参观房子,并没有动作,于是问道:没找到线索吗?
时寒摇了摇头,主卧已经有另一个女主人住过了,死者生前很多生活习惯都被抹掉,不好分清,所以只能等物证的证据了。
高母脾气不好,但刚才被李岂的话吓到,又被高父拽着,两人总算是安分地坐在沙发上等着问话。
警官你看我们都好好配合了。你们能帮忙问问,我儿子什么时候能回来吗?高父小声询问道。
李岂直言,高穹涉嫌经济纠纷,这个案子不归我们管。
高母一听就不乐意了,抄起手边的水杯往做笔录的同事身上泼去,为了防止又有人说她妨碍公务,她一脸无辜地说道:我这是不小心的,谁叫你们在这儿这么碍眼!
高父也被妻子的蛮横吓到,又不敢教训妻子,只能赶紧找了一块布给小同志擦擦。
高母仍旧不依不饶,拿走高父手上干净的布,从角落拿来一块旧抹布扔给他,气愤道:你们要办案,东西能拿的都拿走!现在我要休息了,你们所有人都出去!
第24章 210 李迎玫、小春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