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住,眸光越发灼灼,深处却凉凉冷色。
他不说,萧景姒也懂,若不是因为牵绊太多,她不会造人暗算,不会与他分离一年之久,他会计较,会小心翼翼都在意料之中。
他抱紧了些,用脸蹭着小老虎的脑袋:“我很小气,还会越来越小气,所以,不要太重情重义好不好?”嗓音软软,让人心疼。
他倒希望他家阿娆自私自利,少些弱点与温善,她会安全许多,只是,楚彧也知道,阿娆的性子,做不到无情无义。
过了许久,萧景姒才郑重地点了头,也许做不到对谁都熟视无睹,但她会权衡利弊,毕竟,楚彧最最重要。
得了她的回应,楚彧那点阴郁便烟消云散了,又开心地同她亲昵。
春天的猫儿,最经不起撩拨啊,亲亲热热了片刻,楚彧就脸红心跳得不行。
“阿娆。”
嗯。
“阿娆。”
嗯?
“阿娆。”
小老虎睁着水汪汪的清澈眸子看楚彧,他的眼里,有**色。
楚彧素来大胆,素来无所顾忌,大大方方表示他的渴求:“你躺下别动,我想舔你。”
萧景姒白虎:“……”
他还说,很迫切地说:“我还想你舔我。”
萧景姒白虎:“……”
不大一会儿,榻上两只白色的兽,就滚作了一团,互舔……
咳咳咳,北赢呢,妖风就是如此……开放,不可少见多怪啊。
楚彧不是心血来潮,说封后就封后,因为匆促,封后大殿并未大办,只是他一旨诏书,立琉璃虎萧景姒为后,妖都只要端得上台面的妖主大妖,一律前来参见,北赢各领地的妖主速速入妖都觐见。
楚彧尊上还特地说了:都擦亮眼认认主子,哪个再敢有眼无珠,就自挖双眼。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琉璃虎萧景姒。
萧景姒!
这不是上一任妖后大人的名讳吗?萧后借尸还魂了?还是尊上病入膏肓了?这个中缘由曲折,肯定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只是妖王尊上的家事,能拿来随便说吗?当然不能,就是尊上立一块板砖为后,取名叫萧景姒,北赢各位妖主大妖们也得对着搬砖三跪九叩。
不过,话说回来,尊上宠着那琉璃虎也好,至少自从那小老虎崽入了大阳宫杏荣殿,尊上就专心致志地养小老虎,也不乱杀人乱吸内丹了,北赢一众渴望妖族和平的妖官们,还是喜闻乐见的。
尊上又立了个萧后,一日之间,妖都上下都知道了,当然,晚月妖主身为皇亲国戚白灵猫族的妖主,自然早早就得了消息,纠结了老半天,还是去了她的美人阁,她圈养凤玉卿一年的地方。
走进屋子,晚月喊了一声:“凤玉卿。”
然后,就沉默了老半天,也没个下文。
凤玉卿被关了一年,无所事事就自己跟自己对弈,半条没听见晚月的话,不耐烦:“有话就说。”
好,她直说,都不带酝酿一下:“萧景姒还活着。”
“咣!”凤玉卿手里的棋子掉了,大乱了一盘好棋,他怔愣了很久,讷讷地抬头,“是那只小白虎?”
从那只白虎被楚彧带走之后,他便隐隐觉得不对了。
晚月瞧着他神不守舍似的脸色,觉得扎心,懒得看他,点头:“是。”
凤玉卿突然发笑:“我应该早些认出来的。”那双眼睛,并不难认,只是太匪夷所思,不敢妄想。
晚月越听是越不顺耳,就没好气地呛声了:“认出来了又怎么样?金屋藏虎?”难不成还想养熟了据为己有?
他盯着棋盘,将散乱的棋子一颗一颗放回原位,毫无波澜起伏,平静得说:“认出来了,我就能早些带她去见楚彧。”
真特么无私奉献啊。
好吧,她也大公无私一回吧:“走吧,我带你去见她。”
凤玉卿回头,诧异地看了她许久,满眼的不相信。
好吧,她平时混,难得做一回大度的人还被怀疑了:“跟上,不然不带你去。”然后她就很傲娇出了屋。
凤玉卿迟疑了一下,跟上去。
他说:“楚彧会让我见?”
晚月挑挑眉,笑得眼睛眯了眯:“我自有办法。”
她总是鬼主意特别多,旁门左道也很多。
走到院子里的柿子树下,这时节,北赢的柿子正熟透了,晚月突然顿住,指了指树上:“这个柿子虎白特别喜欢舔,你去摘几个带去大阳宫。”
小白虎确实很喜欢,凤玉卿狐疑了一下,爬上了树去摘柿子,正摘着呢,树下的女子突然就一脚踢向树干,妖风骤起,树影乱晃,凤玉卿猝不及防就重心不稳,往树下直栽下去。
晚月捻了妖法,飞身就接住了,皓腕毫不客气地抱住了凤玉卿的腰,眨巴眨巴眼:“有没有被我的姿势美到?是不是好看到爆了!”
“……”凤玉卿想打人。
不过,苍天有眼,横空砸来一个柿子,不偏不倚就砸在了晚月的脑门上,汁水横流,脏了她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