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稍稍探出些头,见他们并没有看向我这里,松了口气。
那年轻人跃身一踏,疾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跑去。
猝然间,从那棵大树后面,窜出一道黄色影子。
只一眼,我就认出是小黄,这一瞬间,我眼泪夺眶而出。
当初我因爷爷的‘死’悲痛欲绝,又被疯道人他们捉住,竟没能寻找小黄。
事后,我托秦少轩找过,咋都找不到小黄的踪迹。
当年自我搬到镇上住后,小黄一直陪在爷爷身边。我以为小黄也损命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它。
小黄没死,出现在这里,那爷爷?我一时又想到那个神秘人,难道?
想到这里。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准备现身去追小黄。
那年轻人正好回来了,他对老头说,“外公,是一只黄皮子。被它跑了!”
年轻人先去追,都没能追上小黄,我暂熄了追小黄的心思,想来它一时半会是不会离开雷公山的,回头再找它。
老头眉头一皱,沉吟一声,“跑了就跑了,赶紧去蛊坛!”
年轻人倒有些迟疑了,说道:“前些天和那只鬼对上,您受了伤。要是他今晚再来,咱们半点胜算都没有。”
事后,我才知道这祖孙俩不过是玄门之外的散修,老头名叫姜无根,年轻人叫杜玉衡。
他们要偷圣王蛊只是为了研究,而他们口中的鬼,确实指楼湛天。
前些天,他们去偷圣王蛊的时候,刚好和楼湛天对上,要不是惊动了丘水寨的人,祖孙俩早就死在楼湛天手上了。
饶是如此,姜无根也受了伤,可他依旧执意要去夺圣王蛊。
这么说来,楼湛天没事,亏得这祖孙俩不是玄门中人、也不认识楼湛天,不然,他们肯定会把楼湛天的行踪泄露出去。
从他们的话里听出,因前几天有人盗圣王蛊,丘水寨便把饲养圣王蛊的蛊坛、由寨内转移到寨外这片树林深处。
难道外面比寨子里还要安全不成?我心里直犯嘀咕。
姜无根和杜玉衡往树林深处走去,我偷偷跟在他们后面。
既然他们都能找到蛊坛的位置。我相信楼湛天也能。
有楼湛天在的话,这两人去了也是白搭,一时间,我有些低估他们了。
不想,往后。我有用得上他们的一天,他们也着实帮了我大忙。
言归正传,我施以季箐筠秘籍里的屏息之法,匿藏了自己的气息,走路也没发出声响。他们没发现我的跟踪。
进了树林深处,现出一条土道,过了土道,尽头竟有一座小山。
我甚觉惊奇,丘水寨座落于雷公山中。雷公山本身就是一座山,眼下看来,岂不是山中有山?
山脚下有十来个粗壮的苗族汉子,五步一岗地把守着,每个人手中都持着棍棒。
上山之途,却是一个大洞,洞口被一快巨大的木板挡着,木板上面绘有奇怪的符文、和一些蛊虫等。
看守果然森严,要进去得放倒这些苗族汉子,单看他们的体型。我就犯难了。
还是看看姜无根他们咋进去,我跟在他们后面捡个方便。
他们二人躲在两棵并长在一起的树后面,脸上不显难色。
姜无根从怀里拿出一颗黑色、丸子一样的东西。
该不会是烟雾弹吧?我刚这么想,姜无根就把黑丸子、用力往那群汉子猛砸过去。
碰地一声闷响,一阵黄色的烟雾便弥漫开。那群汉子都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就一个不落、全被放翻了。
我暗惊,这玩意威力真大,回头我看能不能弄些来防身。
他们走到洞口前,杜玉衡移开了木板。姜无根拿出两副戴了夜里能视物如昼的眼镜。
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不像我缺乏经验,很多东西都没想到准备。
他和杜玉衡戴上眼睛后,就走进洞里,等他们走远些。我才跟了上去。
一进入里面,我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中,背包里倒是有打火机,但一有亮光,肯定会被姜无根他们发现。
我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清晰的感觉到洞里有一条倾斜度很高的通道,应该是向上攀爬的。
走了一会,我眼前豁然开朗,原来已经走出洞口了。
洞口外面,是一条窄小的铁索桥。铁索桥的尽头一座约有百米高的高台。
高台上空覆盖了一张不知用啥材料编织而起的巨网,巨网一根连一根的,看起来韧劲很足、空隙却很大。
我想,这高台应该是蛊坛了,其实。这座高台是丘水寨用来祭祀的神台。
因为丘水寨信奉蛊神,每年都会举行祭蛊节,祭蛊节当日,寨子里所有人都会来这座神台之上祭祀。
这次怕圣王蛊被盗,丘水寨的人便把圣王蛊暂时安置在神台上。
当然。这些是我后面才知道的,这会,我往脚下一看,惊白了脸,洞口、和铁索桥同样离地约百米,底下的一切变得很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