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上官弘毅尽管此时已经油尽灯枯，但依然死死地用魔剑撑着自己的身体，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北煞，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北煞本来只是无心一提，但见他竟如此之大的反应，顿时连自己的火气都消了不少，哂笑道：“我北煞向来做事敢作敢当，是我做的绝不会否认，也没有必要向你这等贱民否认。”

“你在挑拨我……”上官弘毅全身颤抖着，充满敌意和仇恨的目光凝视着她，大叫道，“你只是想扰乱我的意志罢了！”

“不，她说的完全没错。”让上官弘毅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证实北煞这句话的，竟是他手中握着的魔剑，奥修！

奥修奸诈地笑道：“当初，那些天魔正是叶冲朔引来的，这一点，我再清楚不过了。”

“哼，随你相不相信。”北煞嗤笑道，“不过，关于天魔的研究，是我们八圣主从第一次天魔之灾至今就延续下来的课题，从未出过什么岔子，可为何唯独在叶冲朔进入迷失峡谷的那一天发生了天魔动乱的事情？如此简单的问题，你难道都从未去想过么？再说了，如若不是因为他跟天魔之间有着种种神秘的联系，我们又何必通缉他这么久？”

上官弘毅怔住了，他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一层联系，如若二十年前，真是叶冲朔将那些天魔引来，导致他家破人亡的话，那么他这么久以来……

女儿的音容笑貌，在眼前如同走马灯一般一幕幕浮现，最终定格在那灾难的最后一幕，她被天魔无情吞噬的那一幕，就像是被钉死在眼睛上了一样，在视野中挥之不去。

如果，真是叶冲朔的话，那也就是说，他这么久以来，一直在替真正的仇人卖命吗？

“虽然我对于你的情感变化相当感兴趣，不过现在可不是时候。”奥修提醒道，“你的意志再继续动摇下去的话，可不止是会失去资格这么简单啊，你会直接魂飞魄散的。”

若是在平常，奥修此刻已经完全进入看戏的状态了，根本不可能提醒他，上官弘毅心态上的极端变化对它而言可谓是一出极其精彩的大戏，但是偏偏在这种时刻出现这种岔子的话，反倒会让奥修很是不爽，毕竟它可不想再次落入到北煞这女人手里。

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叶冲朔的仇敌，更因为她这种人，是极难动摇其心神的，奥修一眼就能看出，她的意志力坚强得可怕，宛如磐石，所以直接就放弃了。

不过，哪怕奥修罕见地出声提醒让上官弘毅稳固意志，但他也像是完全听不见这话一般，心中动摇得越来越厉害，北煞抖出来的这件事，直接令他从二十年前至今为止活着唯一的目的都崩溃了。

而北煞倒是对他这接近崩溃的神情感到颇为满意，火上浇油地说道：“叶冲朔一定没有告诉过你这些事情吧？那是当然的！在这天启州之上，甘愿为他这个世界之敌卖命的能有几人？不过，为真正的仇人卖命了这么久，直到现在快死了才发觉，哈哈哈哈……你也真是个可悲的家伙！”

此时，上官弘毅的心智已经被动摇到了极限，握剑的手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即将失去持剑资格，而与此同时，他所剩无几的生命力，也快要走到了尽头。

北煞的一句话，将他所有的力量都剥夺得干干净净，走向了崩溃与坏死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