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八章 凌仙的压力

面对老祖的问题，凌仙越发地感到难以回答。

要说对叶冲朔的了解，她应该是能够做出评价的，但是仔细一想，自己对于此人的恨意虽高，却也仅仅是源于他对于谪仙阁和自己的所做出的种种恶行，对于他自身的经历，所拥有的底牌，乃至他身后那一夜之间创立起来的强大剑宗，却是可以说一无所知。

别说是她，就是曾经以情报收集闻名于世的散金楼，也了解不到分毫关于叶冲朔的信息，最终甚至为了情报将自己也给搭了进去。

他神秘得就像是凭空出现，然后又靠着呼吸空气便实力一路飞涨一般。

看着凌仙脸上那迷茫的神情，凌飞云又咳嗽了两声，说道：“那我换一个问题好了，那叶冲朔现在大军压境，你认为该战还是该降？”

凌仙有些惶恐地低下头，“此事关乎谪仙阁的生死存亡，应该由老祖来决定，凌仙自然不敢违背老祖的意愿。”

“我在问你的意见，不要把问题又推还给我。”凌飞云展现出了一副强硬的态度，“不要忘了，你才是这谪仙阁的阁主。”

既然老祖都这样说了，凌仙也不再犹豫，直截了当地说道：“战！”

“你这话，是以谪仙阁宗主的身份，还是以你个人的名义说出来的？”凌飞云步步紧逼似的追问。

“无论是叶冲朔还是剑宗，与我谪仙阁都可以说是有着无法化解的深仇大怨，若就这样降了，谪仙阁弟子最后的尊严也将被践踏于剑宗脚下，在这鸿武州上将永远抬不起头来！”凌仙义正言辞地说道，神色极为坚定。

“那便如你所愿地去战吧。”凌飞云又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说道，随即便转身向山洞之中走去。

“老祖您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凌仙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就连这等大事也全权交由我来做主，莫非是打算彻底放手不管了吗？”

凌飞云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偏过头来，说道：“因为，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那叶冲朔，这些凡尘之事，我也早就不愿插手，你若能抵挡住那剑宗的进攻，那便是你的本事，若不幸败了，重蹈真龙殿的覆辙，也是你的骨气使然，总而言之，无论最终这谪仙阁落得何等下场，我都不会插手，一切由你自己来决定。”

说出这样的话之后，凌飞云便向山洞更深处走去，身影逐渐被黑暗淹没，传来一阵带有回音的低笑：“不过，你真能做到那般决绝吗？”

随着此话的落下，山洞的入口也荡开一层空间波纹，被彻底封闭起来，像是从未出现过这样一个山洞一般。

凌仙从地上起身，咬紧了牙关，事到如今，最后一道防线也没了，她能够明显感觉到即将降临的压力如大山一般狠狠砸在她的肩上，几乎要将自己压垮，根本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