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看待叛徒的目光。
但是，现在这是最后的机会了，百合灵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至少，她要以一个羽华门弟子的身份去死！
“诸位同门，请务必认真听我说完……”
咔啦啦——咔啦啦——
禇寒一次比一次用力地挣扎着，身上上百节锁扣也随之发出一阵阵不堪重负的哀鸣声，即便是这困神锁，在逐渐展露出来的恶魔之力下也显得有些脆弱了，一节节锁扣在清脆的金属撞音下被崩开来，然后那个被锁死的部位骨骼开始复位，关节重新合拢，愈合的速度极为惊人……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不求你们的宽恕，因为我的手上的确是沾染了不少同门的鲜血，即便因此死后堕入地狱也没有关系！”百合灵越说越激动，甚至已经带上了乞求一般的语调，这是她过去身为大司祭时，从未想过的遭遇。
“我只想请求你们，至少还认可我作为一名羽华门弟子的身份！仅此而已！”
咔嗒！
随着一些关键性关节上锁扣的崩落，剩余的部分也以越来越快的速度脱落着，这号称鸿武州上最强的束缚刑具，在禇寒体内逐渐苏醒的恶魔之力下，也终于展现出了疲态。
“时间到！”东方堇一声令下，全场寂静。
她将双手缓缓抬起，“在场的所有羽华门弟子，给出你们的答案吧，对于这个女人，你们是否相信？”
在百合灵充满希冀的目光下，越来越多的羽华门弟子脸上却只是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一个接着一个地摇头。
“叛徒……”
“叛徒。”
“叛徒！”
……
逐渐的，叫骂着叛徒的声音连成了一片，最终形成了一大片的声浪，将百合灵包围在其中。
而百合灵的脸色，也彻底变得惨白，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瘫倒在地上，那张俏丽的脸上，已经失去了灵动的感觉，满脸麻木。
这就是……自己拼尽一切，所求来的结果吗？
直到最后，也没能获得宽恕吗？羽华门，永远为自己关上了大门吗？那自己作为一个人的意义，何在？
此生都为了羽华门而活的百合灵，第一次对自己的存在感到了惊慌，这种惊慌，甚至盖过了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恐惧。
“叛徒……叛徒……叛徒……”
这股声讨她的声潮一浪盖过一浪，仿佛有着动摇人心的效果一般，每个羽华门弟子脸上都是义愤填膺，恨不得亲手手刃了那个身穿红衣的叛徒！
“看到了吧！”东方堇站起身来，哂笑道，“这就是羽华门全体对你的看法，接下来，准备接受最后的审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