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二章 祖皇傀儡

皇甫恨天呆呆地看着，从自己胸口心脏处穿插而过的这把匕首，沾满了鲜血的刀身之上，刻画着他们皇甫一族独有的花纹，这种匕首，除了他们皇甫一族外，不可能再有他人会拥有。

一瞬间，他产生了一种，被全世界给抛弃了的感觉，全身逐渐变得冰冷，生命力以一种可以清晰感知得到的速度流逝，他很清楚自己正在慢慢走向死亡，但是这种被自己至亲至信之人背叛的感觉，比死还要难受无数倍。

为什么公孙一族得以迈过皇甫轩设下的结界潜藏在苍古山上如此之久而不被发现，为什么遗旨的内容会与自己所知晓的不一致，为什么朝天醉会无端被杀，为什么当初在离开古皇朝时会那么顺利，没有遭到任何的围堵拦截以及追杀……

一切都明白了。

“为什么……”皇甫恨天用沙哑的声音问道，双手紧紧握住穿透到胸前的匕首，锋利的刀刃轻易地割开他手掌的皮肉，但这种痛楚，比起皇甫恨天此时心中的痛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皇甫恨天嘶吼道，对着身后那个自己一直抱以最大信任的人，以最为愤怒的声音嘶吼着质问道，“为什么要背叛我！皇甫轩，你究竟姓什么！！”

对于皇甫恨天的质问，皇甫轩只是予以最为简短，也是最为残酷的回答：“抱歉，恨天殿下，早在你回到皇甫一族之前，我就没有资格面对皇甫这个姓氏了。”

“真是天真！”公孙明依然是以那副嘲讽般的口吻，对皇甫恨天笑道，“你以为皇甫一族，在没了皇甫通之后，还能再撑多长时间呢？早在五十年前，这一族便已经名存实亡了，也早就没有了什么皇甫轩，现在站在你身后的那位，是顺应大势，归降于我公孙一族的公孙轩！”

公孙明的话，每个字都如同针扎一般，深深地刺进了皇甫恨天的内心，一股莫名的情绪像是石头一般堵在他的咽喉处，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难受得像是无法呼吸了一般。

“我本以为皇甫一族已经走到了头，所以选择了归顺于公孙一族。”皇甫轩，不，现在应该称之为公孙轩的男人，在皇甫恨天身后低声说道，“但恨天殿下你的回归，多多少少让我产生了一丝死灰复燃的念头，在我回到皇甫一族的时候，公孙大人就警告过我，可我依然对你抱有一丝希望，现在看来，当初的我果然还是太天真了，你空有成帝之心，却没有那个资质与心计，更无实力，若我一开始便将真正的遗旨内容告知于你的话，或许在哪天我不知道的时候，你便又将这等机密泄露给他人了，我终究还是没看错人，你不是值得令我付出一切来效忠的君主。”

他说着，将那把匕首缓缓地从皇甫恨天的心口抽出，面无表情地说道：“恨天殿下，你最后剩下的唯一价值，便是这古嫡系的血脉了，作为最后的祭品来说，再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