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亡人数跟汇合人数统计出来了吗？”林华随便喝了一口，便将水壶放在一边，问道。

禇寒将一叠厚厚的文书递给他，“全在这儿。”

“捉弄一个瞎子很好玩吗？”林华淡淡地说道，却是并未生气。

他若是想要看见这些文字的话，依靠自身日益强大的感应力倒也不是做不到，只是禇寒的行为充满了嘲讽的味道，不，或许这样做的是阿泰。

“哈哈哈，林老二你这么多年了都还是开不起玩笑呢！”不出所料，阿泰任性的语调随即便在他耳边响了起来，“算了，我今天就大发慈悲给你概括一下吧！”

“劳烦了。”

“上一次统计出来的剑宗总人数为三千五百万，我们从辉光帝国带领两千万人出发，至今已经经过了七个聚集地，百裂大平原这是第九个，每个聚集地的人数平均是一百万，总共遭遇了十五次伏击，每次伏击战平均死亡人数为七十万，总共死亡一千万左右，现今剩余人数为一千九百万！”

像是念无聊的诗稿一样将这冗长的报告念完之后，阿泰像一个胜利者一样对林华说道：“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我们现在干的事情毫无意义，现在咱们手上剩下的人数，还不如出发时候的人数多呢，你这个白痴！”

林华缓缓站起身来，低声道：“没有保护好他们，这的确是我的过失，但是我始终放心不下他们，若是不聚集在一起的话，面对各宗的打击，最后到达剑宗领地的人，只会更少。”

“那我们换个角度想问题吧！”阿泰阴恻恻地笑道，“如果是老大的话，他会作何选择？”

林华沉默了半晌，坦率地说道：“以我对师傅的了解，他一定会像你说的那样，以此作为锻炼剑宗弟子的最后一道关卡吧？但是，你认为我迂腐也好，保护欲太强也罢，我认为现在还能留在剑宗之中的弟子，已经符合师傅的要求了，我们不仅需要精英，更需要团结的意志，这一点的重要性，今天你也应该见识到了。”

“随你随你，反正在这儿你才是头！”见说不动他，阿泰也不再继续跟他争辩。

“我们本就没有必要争执，原则不同的话，不管争论再久也不会有结果的……”林华说着说着，话语一顿，随即问道，“你在喝什么？”

阿泰将正在畅饮的水壶放下，擦了擦嘴，笑道：“你闻到了啊？”

林华的声音更加阴沉了，“回答我，你在喝什么？”

他晃了晃水壶，将里面剩余的液体晃得叮咚作响，用恶魔一般的低语沙哑地笑道：“如你所猜测的一样——是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