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旋转消失在视野之外,她定定的看了那道投在暗红木色楼板上的影子数秒。
“夫人, 请您现在立刻使用魔药吧。我好去向少爷复命。”
姬诀收回目光, 看向面前的侍女, “你的名字叫什么?”
他站在楼梯拐角处的阴影里, 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要躲。
在她的目光扫过来之前, 身体就先行一步的躲避。
可按理来说, 他才是这座城堡的主人,是她这个闯入者该退让。
而不是他。
侍女回答道:“我的名字叫做珍妮。”
“这里的管家又是谁?”
“是贝诺丝太太。”
“珍妮, 请你现在去将贝诺丝太太找来好吗?我有一些事情想向她请教。”
请教?
他从没见过任何一位贵妇对于仆从这样客气。
客气的让人感到好笑。
不过她倒不算太笨, 至少知道第一个该找谁的茬。
侍女皱眉道:“可是少爷说……”
女人不赞同的重复了一边侍女的名字,“珍妮, ”
声音加重,似乎是想向对面的侍女施加压力。
但很可惜,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不是我不想帮助您,但少爷的确给了我这样的命令。请您不要为难我。”
女人大概是很少有过什么不如意的事情, 轻而易举的就因为这毫不留情的再三拒绝而生气。
他的耳力不错,凝神去听的时候, 甚至能听清她变化的呼吸声。
就好像……
她正在他耳边喘息一般。
她沉默了片刻, 似乎是在思索如何指责对方。
片刻后, 她说出一点分量都没有的指责, “你, 你这样对待一位新的女主人实在是太失礼了。”
仍然是那个声音。
她的声音很软, 吐字显得温柔。
又加之声音实在太小,细细的像是奶猫的叫声,毫无力度可言。
他懒散的靠在楼梯栏杆上, 勾了勾唇角,无声的发笑。
这个人……
还真是连怎么发火都不懂。
两个人僵持了片刻。
最后以侍女低下头妥协告终,“我现在就为您去找贝诺丝太太。”
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这样的待遇对于这座城堡的女主人来说太过冷落。
这位新的公爵夫人一直跟随着公爵在外生活,一次都没有回过皇都。
若不是这一次是因为瘟疫侵袭北方而被匆忙送回,没有带一个多余的贴身侍女,恐怕那位贝诺丝太太也不会明摆着轻慢对待这位新夫人。
总之,这是少爷和管家以及新夫人之间的事情,而不该是她的事情。
如果新夫人坚持不想做点什么,她也不能勉强对方。
一声关门声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
站在楼梯拐角处的人向前走了一步,他的一只手楼梯扶手上,半身蒙了阳光,半身又隐入黑暗,遥遥望着那道紧闭的房门,“女主人?”
他的声音低的几不可闻,又颇具玩味。
……
“这里的时间和我身体所处的地方,时间是以什么比例流速?”
“一比一。”
姬诀听到这个答案有点头疼,“也就是说我在这里过一个小时,巨龙那边也就过去了一个小时?那我的身体怎么办?”
“您不用太过担心,您的身体已经陷入沉睡,即使一两天不吃饭也不会被饿死。只要你跟巨龙那边说,你受伤仍需要修养,我想应该没有人会怀疑。”
姬诀换下身上夸张的礼裙,卸下那个仿佛刑具一般的束腰。
“时不时还是要回去露个面。如果有人去看我,发现不管什么时候我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很难不被认为已经死掉了吧?”
凤鸣,“有什么意外情况我会提醒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