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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每一条经脉、每一块血肉都在叫嚣着快跑!

不跑的话,会死的。

不过这种感觉转瞬即逝,等周寒玉回过神来,就看见一道剑刃抵在他的眉间。

师父,这、这是周寒玉没想到沈霁筠这么快就将剑招琢磨出来了,还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剑招吗?

沈霁筠没有回答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直接问:看懂了吗?

周寒玉咽了咽口水:没、没看懂。

沈霁筠慢慢地拧了眉头。

周寒玉一阵惶恐。

难道是师父嫌他天赋太差了吗?可是他在同阶修士中,也算是天才的存在了,要求能不能不要这么高啊。

谢小晚看了一会儿,朗声说道:沈霁筠,你就多教几次吧。他的语气中带着笑意,熟稔随意。

听到这话,沈霁筠脸上的寒意略减,对周寒玉说:再来。

周寒玉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了一眼谢小晚。

谢小晚微微一笑,示意他继续努力,早点学会。

再回过头,周寒玉又对上了一脸冰冷的沈霁筠。

这次,他倒是没这么害怕了,心中还浮现了一个古怪的念头这算是,严父慈母吗?

刚冒出这个念头,周寒玉就打了个哆嗦。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第55章 赶尽杀绝

一剑落下,剑锋掠过半空,发出了一声响动。

周寒玉的手腕停在半空中,无声地舒了一口气。

大鱼腹中没有日月,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都不知道在这里练了多久的剑了,全神贯注,不敢有一丝松懈,手腕都酸痛得要命。

可就算是如此,好像还是摸不到这一剑招的窍门。

周寒玉的目光落在了剑尖上,心中不免冒出了一些杂乱的思绪。

这一招怎么这么难,为什么师父没有用灵气就能使出如此气势磅礴的一剑,而到了他这里就不行了。

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该不会学不明白了吧。

周寒玉只走了一会儿神,就从旁传来了一道冷清的声音:手腕直而不绷,肩臂成一角直线。

周寒玉还没反应过来,就按照话中的内容直起了背,稳住了手腕,将手腕与剑形成一条直线。

沈霁筠的目光冷漠,在周寒玉的身上一扫而过,淡淡地说:形似而神不像。

周寒玉听到这评价,手腕都颤动了一下。他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姿势,不动声色地侧过头去。

沈霁筠就站在他的身侧,右手背在身后,站得笔直挺立。他的身影好像永远不会弯曲,就如同一棵苍翠的青竹,即使身负寒霜,也不折不弯。

周寒玉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又挥出一剑。

可是他始终不得其法,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师父,您能再演示一次吗?我还是有些地方不太清楚。

话音刚落。

沈霁筠就慢慢地拧起了眉头,虽然他一个字都没说,但一切都在不言中。从他的表情上看,夹杂着些许的疑惑这一招,真的有这么难吗?

周寒玉:

周寒玉出身显贵,从小天资不凡、鹤立鸡群,还是第一次受到这么大的打击。

若不是他比别人坚强一些,现在怕是早就要被打击得流下眼泪来了。就算是如此,面对着沈霁筠审视的目光,心中也是感到一阵的惴惴不安。

还是谢小晚开口缓解了一下气氛:沈霁筠,不要对徒弟这么严苛嘛,又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和你一样的。

少年的声音清朗。

就如同是山涧中的一汪泉水,带着清甜的味道,光是一听,就令人神清气爽。

谢小晚冲着沈霁筠眨了眨眼睛:多教几次,他就会了呀。

沈霁筠的眉心缓缓松了开来,恢复如常。他走上前去,又耐心地示范了一次。

周寒玉练着练着,对自己产生了一点怀疑:师父,我该不会是您收过天资最差的徒弟吧?他知道,自己上面还有一个素未蒙面的师兄,问道,我师兄是怎么样子的

沈霁筠敛眸,没有回答。

倒是谢小晚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师兄林景行他的天资应当不错,千年一得的天才。他托着下颌,右脚悬在半空中,止不住地摇晃,还挺天真的,和你差不多吧。

周寒玉:我吗?

沈霁筠的眼眸深了一深。

没想到小晚还记得林景行,看起来还不仅仅是记得,而是印象深刻。

从说话的语气和神情来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的关系多少的亲密。

周寒玉的问题很多:那他今年几岁?

这个问题谢小晚倒是不知道,不过他还没来得及作答,沈霁筠先一步打断,冷声说道:专心。

周寒玉被唬了一下,连忙站直,继续练剑。

又过了小半天的时间。

周寒玉终于摸到了一点窍门,能模仿个五六分了。他坐在一旁休息,又想起了之前未完的话题:那我和我师兄比,如何?

谢小晚摸了摸下颌:你?虽也是天才,不过只是百年一得的那种,一般般啦。

周寒玉不免有些沮丧。

沈霁筠见他这副模样,语气平淡地说:天资,并不代表一切。陨落在半途的天才无数,唯有心思坚毅者,方才能走到最后。

周寒玉生出了一些期盼:师父,难道说你也不是天才?

谢小晚嗤笑了一声,戳破了周寒玉的幻想:他是说勤能补拙,笨鸟先飞。

周寒玉:

又被狠狠地打击了。

经过了一番对话,周寒玉多少还是有被激励到。他休息了没多久,就站起来继续练剑学习。

一剑又一剑。

他眼中的犹疑不安都渐渐沉淀了下去,最终变成了一片平静。

谢小晚小声地说:你对徒弟这么严厉,真的好吗?

周寒玉的天资确实不错,与一般人相比,都是万众挑一的天才了。可架不住他现在是和沈霁筠比,自然显得平庸了。

这两相对比,不免让人对自己产生质疑。

若不是刚才三言两语帮周寒玉重新建立了自信,怕是以后难以走上大道。

沈霁筠也明白这个道理,低声说:我的时间不多了。

谢小晚的呼吸一乱。

沈霁筠他活不了多久了。

他要在活着的时候,将能教的都教给周寒玉,所以才会像现在这般填鸭。

谢小晚垂下了眼皮,落下的睫毛浓黑,就犹如小扇一般,遮住了眼中复杂的情绪。

他假装开玩笑道:没事,等你死后,我可以帮你继续教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