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只是玩了个游戏 第17节(1 / 2)

第25章 新手本·同学会(二十

想引豪哥现身还是很容易的。

都不需要打电话,也不需要写什么小纸条。

就赵二代所说,豪哥一定会亲自到场,亲眼看着他们被活活烧死才能够放心。虽然枕流不知道赵二代为何如此笃定,但枕流的直觉还是让他选择了相信赵二代的判断。

事情也一如赵二代所说,在他们拒不交出任何一个人后,豪哥带着人堂而皇之的出现了。

豪哥穿了身高定,从低调的黑色豪车上走下,他看上去已经很努力地想要向文明人靠拢了,但依旧遮不住灵魂深处的匪气。

用陆斯恩的话来说,就是带着一身的血腥气,这种人的灵魂最适合被做成一成熟的牛排。都不需要锁边,撒上粗盐粒,在烤盘上沾那么一下就会滋滋冒油。但只有外表变了颜色,从切口看内部还是血肉,口感鲜嫩多汁,却很少有人欣赏。

豪哥身后的小弟也是膀大腰圆,满脸横肉,大花臂,小手表,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此时的别墅大厅里,已经没有了别人,只剩下枕流从容不迫的坐在沙发上,对着豪哥微微一笑:“好久不见,老同学。”

茶几旁边的加湿器正在忙着吞云吐雾,衬的枕流宛如立地飞升的仙人,出尘又飘逸。

豪哥几乎一眼就认出了枕医生,毕竟他和当年上学时的外貌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岁月仿佛对好看的人总是格外优待。豪哥当年在学校的走廊上最初注意到枕流,就是因为他过于出众、宛如鹤立鸡群的外貌。

但年少的豪哥紧接着想到的就是,如果说枕医生是鹤,那他们这些人又是什么?鸡吗?

一种无法遏制的恶意,从豪哥的心中突生,他在心里恶狠狠的想着,这个小白脸又有什么好与众不同的呢?他倒是要看看当他跪下来狼狈的求他们时,还能不能继续维持着这份优越。

说一千道一万,不过一句“嫉妒”罢了。

嫉妒之人的嘴脸总是丑陋的,那份对枕医生说不清道不满的敌意,让豪哥本就不算出众的外貌变得更加面目可憎。时隔多年,豪哥丑陋的脸上,还多了一道像蜈蚣一样的疤,几乎快爬满了半张脸,显得他整个人更加狰狞了几分。

特别是和岁月静好、白白净净的枕医生一比,就更衬得他什么都不是了。曾经的厌恶再一次涌上心头,甚至比过去要更加重上了几分。

豪哥也想学着枕医生露出一个有三分凉薄四分讥笑的酷炫表情,可惜,却只是东施效颦,丑态百出。

这让他彻底恼羞成怒。

躲在密室里的乔篮球,紧张的贴在门上,不愿意放过一丝一毫的声响。他替枕流捏了一把汗,不知道以他那个小体格,能不能在豪哥手下过个一招半式。

这个时候乔篮球才想起来问,枕流要怎么唤起他的主人格啊?游戏里有这个设定吗?

不等乔篮球开口问他的兄弟,枕流整个人的气场已在顷刻间就变得不一样了起来。说不好哪里不一样,乔篮球的小动物本能,让他下意识地看了眼陆教授。对,这两人变得相似了起来,都给他一种大型野兽在看着晚餐时的漫不经心,那是属于上位者对掌控全局的自信。

明明枕流看上去要比豪哥瘦小一些,又是孤身一人,可他就是给了人一种刀尖舔血的危险感。

连豪哥他不由自主地慢了一步,没有着急动手,只是道:“你们找到凶手了?”

“那要看你想要的是什么凶手了。”枕流不紧不慢的回答,与豪哥在气势上算是斗了个旗鼓相当,甚至隐隐有压过对方一头的趋势,“不过,不管是什么凶手,只要不是你我单独在场,我是不会说的。”

加湿器内的白雾随着小风一吹,飘散到了空气之中,化作了无形。

豪哥皱眉,刚想开口,就是眼前一花,让他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气势,只剩下了干巴巴的一句:“你以为我很在乎?”

“你当然不在乎,但你在乎你的犯罪证据吗?如果我一会儿没有报平安,它们就会出现在警察局里。”这当然是骗人的。枕流不动如山地坐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豪哥,“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这里只有你和我?因为他们都已经跑了啊。”

豪哥虽然有点懵,但还算理智:“既然能跑,那你为什么不跑?”

枕流比豪哥更冷静,反问道:“我做这么大的一个局,就是为了引出你,为什么要跑?”

“哦?”豪哥对于枕流的说辞半信半疑,但是一想到被莫名举报进去的二把手,他就赌不起。这年头就是这样的,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最终,豪哥只能妥协,让手下离开了客厅,去等在了别墅外面。

加湿器继续噗噗的冒着白烟,扰的豪哥心烦意乱,他大马金刀的坐到了枕流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没事找事道:“为什么要开着这个?”

“因为我和尸体已经住在一起两天了。”枕流的回答滴水不漏。

豪哥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他闻到的一些不太对劲儿的味道是什么,没有了自带香气的加湿器,想必这个气味会更加可怕,豪哥没有自虐的爱好,便也没再坚持,反而不自觉的朝着加湿器的出口坐的更近了一些:“现在我的人已经走了,说吧,你到底打算干什么?”

枕流却并没有那么好对付,他更喜欢掌握主动,于是他说:“我想知道你打算干什么。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

“你以为你有的选?”豪哥再一次油田上头。

枕流比豪哥更狠:“那就没得谈了。”

豪哥更生气了,但不等他再说什么,他的耳朵突然出现了嗡鸣。人到中年,很多小时候不理解的毛病就出现了,这是再强悍的人也没有办法克服的。等了一会儿,豪哥也跟着冷静了下来,他不能现在就和枕流翻脸,他需要拖延时间。

因为就在刚刚,他已经通过手机,让他的属下派人去确认其他四人有没有逃跑了。在结果出来之前,他只能和枕医生虚与委蛇下去。

于是,豪哥再次妥协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意识到,他已经下意识地退让好几次了。

“一个问题就一个问题。我先问。”

这一回枕流没再和豪哥争,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赏心悦目的像一幅画。

豪哥开门见山:“是你杀了应德吗?”

“除了我,还能有谁呢?”枕流的眼睛都没眨一下,简明扼要的回答完,就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是你让应德给我们下了催眠药吗?”

豪哥不受控制地睁大了一下眼睛,虽然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但那一瞬的表情已经足够出卖他了——确实是他做的。陆教授只给死者下了药,但死者却给所有人都下了药,这也是应德冒雨指使乔篮球出去买奶茶的原因。

豪哥再问:“为什么要杀了应德呢?”

“就和我杀了你其他的兄弟一样,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不是一句年少轻狂就可以算了的。”枕流冷笑,眼里没有丝毫对杀人的悔意,甚至带着畅快。

“果然是你。”豪哥对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也不是没有过警觉的,昔日的兄弟不是出事就是死了,他再迟钝也该意识到他们被针对了,“我本来还在疑惑到底是你,还是那个窝囊的家伙。”窝囊的家伙指的应该是陆教授。

枕流又问:“你下药是为了什么?绑架赵二代?”

枕流想了半天豪哥的目的,而在他们这些人里,最有价值的就是赵二代了。如果豪哥是为了钱的话,绑架赵家独子赵二代实在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而如果真的是绑架,那么他们被困在这里两天的事,也就有了更加合理地解释——豪哥在趁机勒索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