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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矜持一点的文员们不好动手,武力值也堪忧,他们能去特殊部队指挥官办公室门口表演集体上吊。

沃修和黎旦旦之间的关系也不是说公开便能立即公开,这不是桩上下嘴皮一碰,就轻松达成的事, 前后还有一些琐碎环节需要处理, 而那势必也会拖慢联军出行的进度。

崖将军近期的工作狂症状已减轻很多了, 结果正事临前, 沃修本来征询过他的意见,大猫黏糊糊的表达了想要合法上岗,从此名正言顺跟人回家的想法, 还为此好好撒了一通娇。

崖将军思考一晚,被大猫的撒娇撒软了腰, 心还是坚强的, 觉得应该以正事为重,进度流程不能再拖,他做到了身动心不动,第二天清早冷静回绝沃修的要求。

沃修大感震撼。

当时,在清晨薄透的晨光里, 沃修像猫忍不住玩毛线球一样玩崖会泉的头发,指尖上黑色发丝缠绕,他感慨:你这是教科书一般的吃完翻脸不认行为。

老实说,崖会泉觉得这话不对,有个小王八蛋疑似得了便宜还卖乖,谁吃谁是个值得仔细商榷的问题。

但这位姓崖的先生知名喜好面子,沃修主动把主导权推到他身上,这主导权虚不虚假姑且日后再说,他一边不对,又一边隐隐受用,将小王八蛋薅过来,捏着对方下巴亲了一下。

这说明你又该换换新招了。他说,旧的正逐渐变得不管用。

沃修听完,非常同意,当场变出了大猫尾巴和圆耳朵骚扰他。

暂时不让人公开的决定是崖会泉自己做的,然而以玩笑口吻挑剔人家不指名道姓不算表白的也是他。

这位先生谈起恋爱来难搞程度不减,得亏沃修不怕。

好了。崖会泉轻拍了把沃修的背,感到有个又粗又毛茸茸的东西擦过他手腕。

为了证明自己的表白很真心实意,沃修方才一边重新认真把人亲了一遍,一边尾巴又晃出来,那条灵活有力的长尾巴堪称对方第四条腿,沃修的手臂环在崖会泉腰间,膝盖卡着人的腿,尾巴移动得相当随心,以脚踝为起点撩过崖会泉腿侧,在腰间随手臂一块逗留片刻,密实的绒毛隔着布料蹭得那片皮肤一阵痒,再才绕至手腕,毛茸茸的尾巴尖朝人掌心里拱,在手腕至小臂一线画圈。

感受到我的表白了吗?沃修赖在人身上不走,他贴着崖会泉的耳朵问,这一次它有没有达到你定下的标准?

崖会泉怀疑沃修的新招数是跟挠痒痒挂钩的,那条大尾巴挪来动去,专往皮下神经末梢分布最密,皮肤角质层也最薄的地方扫,扫得饶是崖将军忍功惊人,也忍不住被他连缠带扫得带出一声笑。

达到了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标准。崖将军嘴上不饶人地点评。

真的?沃修见惯不怪地接招拆招,他飞快啄上眼前人不留情的薄唇,又着重亲亲唇角,手同时往人衣摆下伸,让我看看别推啊,我看一下,才好继续给你做出补偿嘛。

你的眼睛是长在手上的吗?

不是,但你再凶我,我也不是不可以变异一下,比如我的眼睛要和嘴长一起去了。

蒙特星上四季分明,严冬的雪早融化了很久,现在这个季节,下午时分窗外的阳光依旧很亮。

崖会泉的外套进家门时就挂在了玄关,已经被勤劳的百里收走整理了,他身上剩的那件衬衫本来齐齐整整。

他只穿简洁的衬衫加长裤,也能穿出一种一丝不苟到冰冷的秩序感。

然而因为养了一只大猫,猫分分钟能将这份冰冷破坏殆尽。

崖会泉的衬衫下摆被抽出来,松松垂在皮带上,他的领口扣子解开了两颗,沃修还在残害第三颗。

阳光斜着从窗外溜进屋内,让暖烫的光爬上沙发,又攀到沙发上的人身上,仿佛一个第三者,正试图加入这个家。

可惜,沙发上的两人实在黏得太紧,他们契合到了无法再合的地步,光这样的第三者都有心无力,只好沿着他们无可奈何描了圈边,承认他们难以插足。

宁博朗对外宣称是公开了全部调查结果,所有复原的数据资料已事无巨细面向公众通报。

但实际上,宁代理院长其实还是留了一份小小的私心,他扣下了部分截取自崖倚松和俞见月私人通话的内容,将它们单独发到了崖会泉的个人终端上。

宁副崖会泉叫宁博朗以往的头衔太顺口,他顿了顿改口,宁院长的意思是,反正发给我等于发给你。

沃修懒洋洋从背后抱他,下巴压在人肩凹:是这个道理。

那是一份两对青年男女间的闲聊记录。

它不涉及任何关于理念的探讨,不涉及那些牵扯太深的资料,来自不同地域的青年们交换见闻,向见不到面的朋友描述自身,字里行间是满满的生活气息。

有的地方甚至看得使人发笑。

比如,崖会泉完全想象不到,他记忆里做事一板一眼的父亲也会和人偶尔聊起个人感情。

崖倚松曾一本正经的向康克发信:我的未婚对象是一个非常理性的女性,我十分欣赏她。

康克回复:真的吗?我的女朋友是脾气火爆的母老虎。

一百多年前的崖博士也是出身优越,在蒙特星土生土长的大少爷,比较讲文明礼貌,他可能对着远方友人的回信左看右看,实在觉得不妥,所以下一条回信里他措辞严肃:我认为对女性使用母老虎这样的形容词汇并不礼貌。

康克的下一条回信就多出了三个感叹号。

公老虎靠标点符号呐喊着回:不,等等!你可能误会了!这是一个名词,她真的就是母老虎!

就因为疑似不太尊重女性,康克一度险些被崖倚松质疑人品。

等这个关于称呼的误会解开,他们的关系也已经更进一步。

崖会泉对父母一直欠缺一些他难以说清道明的情感。

理性角度,他已经得知了足够多的那两人的另一面,也条分缕析地看过他们为探索道路做的付出。

他尊重他们,远比以往更了解他们。

但从情感角度出发,他意识到自己没有变得比以往更亲近他们。

崖倚松和俞见月,他们是为理想奔走的人,是两个都惯于内敛,又奇妙理解彼此灵魂的人。

因为他们产生共鸣的方式过于不显山露水,像仅有彼此能捕捉对方信号的蓝鲸,所以很多时候在外人看来,他们的相互模式甚至是冷漠的,两人仿佛一场教学范本般的政.治联姻。

崖会泉过去也这么认为。

后来他被告知他的父母原来竟有感情,只是那份感情他们很少外显,似乎也没有对着孩子去展现的必要,他从中感受到微妙的落差,隐隐约约猜测自己可能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