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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被打击自信了。沃修哼哼唧唧地说,他们玩一出调虎离山,你是被调走的大老虎,我是象征着防守虚空的虚空,也太瞧不起人了。

然而实心的虚空让试图奇袭的敌人袭了个头破血流,不是一般的凶,交手时一打照面就横扫敌先锋机甲队的精神场,精神力反碾回去时像猛兽冲撞,撞得俘虏里有人至今脑震荡后遗症,还在躺医疗舱。

谁能想到,猛兽回头粘着人撒娇,敌人头都快被他打歪了,他却还委屈着,缠着人在控诉被看轻了。

崖将军英明神武多年,冷静理性是他的固有标签,不料频频在猫身上栽跟头,高冷刻薄的将军就是很吃被猫撒娇这一套遑论大猫小猫。

行。崖会泉说,他戴着手套的指尖勾过沃修下巴,若有似无地笑了一下,你去工程部那边盯着信号解析,我去审这批新俘虏,我亲自问问他们,为什么给你委屈受。

当他们家将军宣布要给人撑腰哪怕只是玩笑性质沃修就也必须得承认,这真是十分令人心动,从吐露出了那番话的薄唇到微微挑起的眉峰,这样的崖会泉全方位狙击心灵,让沃修一边心动,一边便还不由自主皮了一下。

老公好棒!沃修捧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场。

崖会泉本来已经准备示意沃修是时候走了,他们的相处时间有限,两人都还有各自的事务要忙。

猝不及防,沃修砸下石破天惊的一句,崖会泉电子笔尖一抖,差点戳爆面前实体数据板的屏幕。

崖会泉满面一言难尽地抬头,简直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去面对旁边臭不要脸的小王八蛋,沃修也真是演技卓绝,以后要是哪天卸下军职没准还能转去干干文娱,他皮了个大的,表情还丝毫不崩,见崖会泉看向自己,沃修硬生生稳住了崇拜期盼的表情,还冲崖会泉飞快眨了眨眼睛,双手往胸前一搭,给人比心,用星际通用姿势表达爱你哟。

崖会泉:

不要脸果然无敌,将军也招架无力。

崖会泉冲沃修无言以对了至少三分钟,叹了口气:你快滚吧。

被授命滚蛋的沃修仔细一瞅将军表情,发现崖将军语气很无力,神色很无语然而这位先生口不对心,嘴角隐隐约约有往上翘的趋势,乍看平静如常的五官下也藏着一点笑意。

分明是对老公既震撼又微妙的受用,还不太想被人发现的样子。

小王八蛋快乐地滚了。

崖将军一诺千金,这天亲自接手俘虏审问时果然很强硬,没有辜负沃修喊得那一嗓子。

沃修那边,由于心情极好,撒娇成功不说还好好逗了人一回,沃修的工作效率也极高,他牵头带队,让整个解析流程的耗时缩短三分之二。

崖会泉拿到整合完毕的审问结果时,解析报告也到了沃修手上。

同时,宁副院长远程传讯,走光辉第二翼的加密频道,把已经恢复完成的那部分通讯数据传递到了崖会泉个人终端里。

往事、秘密、阴谋它们犹如随机散落在各处的拼图,至此,终于被一块接一块的找了回来。

只等崖会泉和沃修把它们拼在一起,就能大致拼凑出一个横亘于时间长河的秘密。

你知道我现在的感觉像什么吗?最高指挥官的私人休息室里,所有重要线索与证据已鳞次栉比,房间的隔音系统与反窥探系统稳定运转,沃修站在环绕房间的立体投影与悬浮关屏间,他环顾四周,对崖会泉问了这么一句。

崖会泉一直是个追求效率的人,像这样证物都已呈到眼前,他却半晌没有去查看其中任何一样的情形是罕见的,个人终端里投出的光影落在房间,打在墙壁,光线又从墙壁折返,落在人身上,那些等待读取的数据流游鱼一样静静从人衣摆淌过去。

像什么?崖会泉问。

一种古老的翻牌游戏。沃修说,像是抽奖,具有很强的随机性,会给你一个挂满各种牌子的架子,那些牌子背面看起来都一模一样,但另一面写着不同的内容,需要你随机去翻开里面某一张或某几张,牌后的内容对应着你将收到的惩罚或奖励。

连蒙带骗忽悠无名使徒的那天,在那个谈话完全受沃修主导,他有意营造出了得当氛围的小面谈室里,无名使徒曾对沃修说过一句话,那人当时神情诡秘,五官努力维持在镇定模式,眼底又闪着狂热的光。

你知道初代星盟人用来筛选居民的真实依据是什么吗?无名使徒像个神神叨叨的神棍,你知道他们有多么罪恶,多么虚伪吗?

沃修表示洗耳恭听。

无名没有直言答案,反而用一段似是而非的话回答了问题:一滴水从天上而来,它可能是雨,也可能中途遇上低温,裹上尘埃颗粒变作雪,还有几率变成更大的冰雹,而水进入河流与溪径,会变成河水或溪水,它落入海,从此就拥有了更大的称谓它还有可能就是普普通通的落在地上,打在某户人家未仔细粉刷的墙面,留下一个不太美观的深色水渍点,便非常招人嫌弃。

沃修第一时间没听出这段话和前面问题的关联性,但他保持了感兴趣的样子,聆听得很专心。

无名使徒朝他一道投来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放低声音:可沃修指挥官,这滴水起初想过它要变成什么样,能左右它的去向与归宿吗?如果它不能,它走过的路,遇见的人事物是它极难修改,变成讨厌水渍的水只是比别人更不幸运一些,那谁有资格置喙它,去高高在上的为每种结局评出个优劣层级?

沃修后来意识到在那个瞬间,无名使徒恐怕对他说了一句难得剖心的真话。

第132章 真相 别动。他说,靠一会。

崖将军只擅长在更大的棋局牌桌上与人博弈, 娱乐性质的赌.博抽奖是从未经历,他对这种全拼幸运值的游戏也不感兴趣,听沃修讲解完, 他唔了一声,目光从沃修尽量轻松的面色上扫过去,没接腔,却伸手在沃修后颈轻轻按了一把。

真少见。崖会泉说, 你这种小自信狂也会紧张。

沃修在崖会泉这里的称呼常常更新,称呼的意味还时而随语境千变万化,他头顶新鲜出炉的小自信狂,像黎旦旦在崖会泉手下做舒展活动一样微微低头,抻了抻被安慰揉按的后颈。

是有点。沃修承认了。

他在意无名使徒那天所说的话,并无端从它之中获得某种预感, 听出它似乎是一个预告, 而那预告隐含的内容令他心头一跳。

真相近在咫尺, 他们的父母曾经做过什么, 资料从何而来,小荒星海面下的深海遗迹为什么对使徒军团重要。

这个过去从未有他人探访的星球又为什么跨越时间,与后来的冒险保护家们及一个极端组织建立了联系

沃修在它即将揭晓的前一刻却陷入踯躅, 以往总表现得无所畏惧的人对着抽奖卡牌谨慎观望,仿佛站在深水潭边冲水探头探脑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