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何谓赢输
海面上的海鸥自由来去,阿槿目光散漫的落在它们身上,看在白衣男子眼里,那便成了一种艳羡,艳羡他们的自由,能搏击长空,能翱翔海面,而阿槿自己只能被串在铁链之上,锁在岩石边,离不得方圆五步。
他心中得意,便瞧着阿槿冷笑,阿槿便回望过去,目光平静淡和。
只是他忘记了,阿槿不是他,没有那么焦躁,阿槿的性格随遇而安,并不因为一朝被困而觉得自己凄惨。
因为他知道,自己迟早要脱困的,心中反倒可怜白衣男子,被仇恨禁锢在狭隘的缝隙里,暗无天日,永远得不到解脱。
已经被困了上万年的他,还要被困多久呢?
阿槿收回目光,看着辽阔无垠的海面,碧波荡漾,一下一下的带动着他无力垂在海水中的脚。
男子的阵法似乎已经告一段落,踩着松快的脚步走到阿槿身边,巨大的影子遮在自己身上,阿槿抬眼看着他,那人一双眼睛时刻露着嘲讽,阿槿只觉得他活得真累。
就没有个歇停的时候。
“怎么,前辈的阵法弄完了?”这一片沙滩,已经被白衣男子翻来覆去踩了好几遍,此时他能够过来,阿槿也能想到应当是阵法完成了。
白衣男子瞥了他一眼,伸指在他伤口周围沾了些血迹,而后用那滴血抬手幻化出一只灵蝶。
灵蝶妖冶,是血的颜色。
阿槿挑了挑眉,问道:“前辈这是准备做什么?”
“给你娘亲传讯,让她来赴死。”阴森森的笑了两声,阿槿对于他经常说这样类似的话已经习惯,初时还会紧张,如今已经看淡了。
娘亲绝对不会死,自己也不会。
阿槿便是这样笃信着。
白衣男子抬手在灵蝶蝶翼上刻上了一封信,扬手一抛,灵蝶便振翅飞跃过沧海,转瞬消失在视线里。
带着阿槿的血,与那封信,一同飞向了沈萧此刻所在的方向。
白衣男子熟知沈萧与瞳慕的气息,自然不用担心灵蝶将信送不到,不过是转眼之间的事情,这封信便会飞到两人眼前。
想到两人看到灵蝶上阿槿血液和那封信的内容时的表情,男子便觉得格外兴奋。
只是若他知道,自己所作所为的一切都早已经被他人所洞悉,对他的举动已经了如指掌,不知道会不会转过头来嘲弄自己的自大。
男子并没有搭理阿槿太久,阿槿看着他抬手掀开了脖子上鬼面的一角,从脖颈上取下一个翠绿色的坠子,与那个在玄天宗玄祠内看到的坠子看起来是用同样材质雕凿的东西。
阿槿看了一眼,欣喜的发现在这个坠子竟然还经过了炼化,通体碧绿色的坠子在阳光下竟然隐隐折射出血红的光。
原来嵌入阵眼中所需要的东西不止是要相伴了主人几千年熟知主人气息,还要经过鲜血炼化吗?
虽然只是粗糙的炼化,但是应当也是需要一日左右的时间的吧,白衣男子将自己囚于幻境两天,看来不止是为了找隔着适合布阵的地方,亦是在炼那颗带在他脖子上的玉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