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冥火照的屋内暖暖的,影子映在墙上看起来无害又安心,静悄悄的昏暗静谧宜人,最是适合养伤。
而此时的魔君正厅的暖阁里,擎妠的药丸也是终于发醒好了。此时的药丸已经不是黑亮的颜色,它重归暗棕,表面也已黯然无光。
擎妠满意的点点头,这药草的功效也是终于被彻底吸收了进去,她暗暗松了一直下意识咬住的牙。
看着这解药擎妠也是后悔,年轻时不懂事张扬的很,做什么都很绝对,这毒药也是,为什么要做成分如此复杂的毒药,简直是给自己添堵。
也是年轻时太过决绝了,相信一个人就掏心掏肺的,赠与那人如此重要的东西简直是有眼无珠。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近两万年了,此时她秋后算账也是连一丁点意义都没有了。更何况目前持有这毒药的人是谁都不知道。或许黎殊也是没有料到他的后辈能做出这样的事也未可知。
不过这药出自谁手也是件耐人寻味的事。依白妄那小子今日这大费周章的举动,那药定不在他手里。一来他有了解药定是不会只字不提,依他那张扬的性子肯定会上门挑衅而不是挑起战争。
二来他那么阴损缜密的人,更是不会废那两遍的功夫来对付魔族,对他来说擒贼擒王最为关键,只要仓儿死了在他眼里那魔族也就是一盘散沙,为何还要调动据说倾巢而出的兵马?
因此,黎殊竟然是将药给了一个如蝎子般蛰伏,随时准备咬魔族一口的人。而且这人此刻并未露出真面目。
擎妠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正视自己的猜想了。这想法细思极恐,她竟是一时无法相信当初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黎殊。
擎妠闭了闭眼排除杂念。此事需要细查,急不得,更是不是胡思乱想就能够解决的。也就是幸亏这是自己制作的毒药,若是其他的制毒师,那她钻研成分就需要巨大的时间,而配制解药更是费时,那么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擎妠将药丸置于手中,收了内力,往床边走去。此时的擎苍熟睡的毫无防备,他太累了,几经波折许久没有好好休息,且伤的很深,挺不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擎妠轻柔的扒开了擎苍右心前的衣物,露出了那个撩人的伤口。之间擎妠轻柔的将药丸碾碎,碎末就这样均匀的渗透进伤口中心。
肉眼可见的变化发生了,这毒药造成的无血可流的现象消失了,擎苍的血几乎是喷涌而出,擎妠的眼睛眨也不眨,一刻不停的捻着药丸。
而随着粉末的增多,流出的黑血也是越来越少,最终彻底停止了。擎妠早已准备好处理黑血的器皿此时将它拿开放置于地上,竟已是慢慢的一盆。
看起来触目惊心的很,不过擎妠却是无暇顾及,她这手放下,那只手却是一刻不停的仍在继续捻着。
愈合最重要的就是要排毒。憋闷在心里的良久毒素总是要清理出来才是真正的结束,不然再多的压抑或是缓解也是没有用的,治标不治本。
擎妠此时已经是放下了一大半的心,擎苍的伤口能够顺利的排出毒血也就是成功了最重要的一步。
最怕的是他已经无力排出身体内的毒素,而愈合的毒就这样一直憋闷在身体里,迟早也是会毒发身亡,再多的解药也是没用了。这说明绿段还是很有用的,使得她抢救的很是及时。
而随着粉末的不断渗入伤口,那伤口竟然开始快速的流脓,结痂,翻开的伤口缓缓地合上,最终竟然只化成极细的一条痂。若是不细看甚至看不出来,简直是被最细的小刀轻轻化了一下一样。
看这情况估摸着甚至连伤疤都不会留下。擎苍的这条命是彻底的没有了生命威胁,也是天时地利人和,没有太过耽搁。
擎妠又仔细的感应了一下擎苍的全身伤势,其余的或许深入见骨,但于他们来说都算是小伤,且已经过简单包扎了,擎妠拆下了包扎,系统的清理了一下后仔细的进行了专业的包扎。
小小的伤口也是不少,擎妠结束治疗也是用了很长的时间,转眼又是一个时辰。待最后一个伤口包扎结束,外面已经是彻底的黑了下去,士兵们的声也渐渐变小,想来那些魔医也是忙了一天,如今看来也是终于治疗的差不多了。
一切都会向好的方向发展吧。他们都在努力,都在为了更好的自己,更好地魔族来努力。
更苦的还是擎苍,他的一辈子都将系在魔族上,他的一生,何尝不是魔族的一代兴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