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白轻露的声音,女人眼神陡然锐利,骂道,“你怕不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跟你哥哥比?”
白轻露咬着嘴唇,眼睛缓缓变红,眼泪吧嗒一下掉了出来,“那我走还不行吗!“
少女咬牙提着裙摆跑了,留下白望山一脸不耐烦的接着吃东西。
渺渺看着这奇怪的一家子,微微蹙眉,跟上白轻露的脚步出了门。
白徵羽全程跟在渺渺的身后,一言不发。
渺渺没有追上白轻露,白轻露跑的飞快,又对村子里熟悉,一会儿便没了踪影,但是渺渺总觉得自己猜得到她去了哪里。
渺渺来到顾奚辞的破屋子后,果然听到了少女的声音。
“顾奚辞,你怎么又吃这种恶心的东西。”
顾奚辞身子一僵,看也不看她,继续吃手里的东西,即便是有火的灶台,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顾奚辞没有材料,根本做不成什么饭,最后手里捧着仅能果腹的东西,一口一口的往肚子里咽。
白轻露从兜里掏出一个白面馒头,扔进了他的怀里。
“喏。”白轻露看到他吃不饱的委屈样子,心里一下就平衡了,“给你偷出来的好东西,你平时根本吃不到。”
“我不要。”顾奚辞将东西捡起,递给白轻露。
白轻露没有接,只是看着他说,“你比我可怜多了,还是你吃吧。”
顾奚辞没有理她,只将那馒头放在一旁,转身就走。
“喂,你怎么这样!”白轻露看他不搭茬,也不感恩戴德,开始生气,“你为什么不接受我的好意。”
“只是拿我取乐而已,与你哥哥无异,我为何要感恩戴德?”顾奚辞甚至懒得看她,收拾东西回了屋子。
“你!”白轻露气鼓鼓的拿走馒头,咬了一口,“呸!”
她将馒头扔到地上,“真难吃。”
入夜,圣灵村安静的有些诡异,渺渺和白徵羽坐在顾奚辞家脆弱的屋顶上,看着天上灿烂的星星。
白徵羽不知从何处抓出一个瓷瓶,递给渺渺。
渺渺正看着夜空不知道想些什么,眼前忽然有东西一晃,她吓一跳,看清瓶子以后,不由得惊愕的看向白徵羽,笑了起来,“你竟随身带酒?平日里为人师表一本正经,原来是个酒鬼?”
“储物法宝中随意放了一些。”白徵羽打开酒瓶盖子,一阵浓郁的酒香味飘散开来。
“好香,什么酒?我怎么闻到一股桃子的味道?”渺渺不由得凑了过去,“你自己酿的?”
“嗯。”白徵羽将酒递给渺渺,“用的紫阳书院后山上的野桃,鲜甜酸,酿出的酒味道不错。要不要尝尝?”
渺渺听到“鲜甜酸”三个字便能想象出那桃子的味道,笑着接过酒,问,“有杯子吗?”
“这倒是没有。”白徵羽笑了笑,“直接喝便是。”
渺渺听到这里也不再跟他客气,凑上前喝了一口,嘴唇瞬间变成了湿漉漉的粉色,她抿嘴咽了下去,“好喝。”
白徵羽看着她粉色的唇,眸色微微黯,接过她手中的酒壶,顺势在她尝过的地方,喝了一口。
渺渺只觉得那鲜甜的酒滚滚入喉,十分灼热。
“这酒叫什么?”渺渺问。
“没有取名字。”白徵羽道,“我酿了不少,你喜欢的话,回去送你一些。”
“叫昔辞酒吧。”渺渺说。
白徵羽手一僵。
“不是顾奚辞的奚辞,是辞去昔日的那个,昔辞。”渺渺脸上粉红,凑近他,盯着他的眼睛,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
“你吃醋了吗?白徵羽。”
“不。”白徵羽苦笑道,“我很开心。”
“你吃醋给我看。”渺渺继续盯着他看,“我想看你吃醋。”
白徵羽微微一愣,看着她粉红色的小脸,微微蹙眉,“你怎么醉的这么快?”
“快点,我想看你吃醋。”渺渺无赖地用手戳他的脸,然后用滚烫的手心摸他的下巴,“你别总是一本正经的。”
“我没有一本正经。”白徵羽看着她如水般潋滟的眸子,口干舌燥。
“不过,挺可爱的。”渺渺低头笑了笑,忽然仰起小脸,亲了亲他的下巴,然后轻轻咬了一口。
白徵羽只觉得脑子轰然炸开,浑身的血脉都沸腾到逆流,他耳根通红,眼眸死死地看着她,“渺渺,你……”
他收起酒壶,手扶着她的后脑,一手揽着她的腰,低头看着她嘴角的浅笑,咬牙隐忍道,“渺渺你不要逗我。”
渺渺径直看着他,笑得更开心了,“你终于不一本正经了。”
白徵羽看着她的笑容,几乎无法自控,他低下头,刚要吻她,便听到下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
“哎呀。”渺渺挣开他,专心去看热闹,“顾奚辞家发生什么事了?”
白徵羽无奈的看着她,深吸一口气,按捺自己的心绪。
还不到时候。
“啊,那个人我好像见过的。”渺渺指着出现在顾奚辞院子里的中年男人,“那是白望山的父亲。”
白徵羽往院子里扫了一眼,看到白望山父亲的脸,思绪渐渐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