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后,仙尊日渐疯魔 第52节(2 / 2)

但是宝鉴似乎并不希望就这样坐以待毙,它微微一抖,旁边的那些混元尸仿佛得了指令,直接朝着他们扑了上来,白徵羽立刻动手,袖口一挥手中捏决,霎时间冰纯的灵气溢满了整个房间,渺渺感觉到那股灵气正在清爽的润泽着她的意识,嘴角微微一笑,笑容冰冷。

白徵羽则专心迎战混元尸,以一敌百,竟然没有落入下风。

渺渺却没有任何要手软的意思,她舔了舔嘴边白徵羽的血,咬牙屏息,手中火焰陡然升起,将宝鉴烧的咯吱咯吱响。

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渺渺以为他们二人可以很快破局,离开这个地方。

可很快,白徵羽的麻烦便来了,混元尸并不是一般的对手,这些东西杀不死打不灭,就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不管你如何去杀,都无法将他们彻底打灭,他们的身体里只有一个意识,那就是吃,咬,啃尽他们能啃的一切生命,一切血肉,一切能够入口的东西。

太多了,混元尸实在是太多了,一批又一批的混元尸源源不断的从外面往里挤,白徵羽一开始还能张开结界,可他的结界却禁不起那些混元尸们的同时啃咬,最后撑不住,还是破了。

白徵羽终于感到压力,他没有武器,只能靠法术,法术极耗费灵力,他又要燃烧灵力以防渺渺发现端倪,又要耗费灵力抵抗大批的混元尸,一时间灵气运转跟不上使用的速度,他的嘴角溢出暗色的鲜血。

白徵羽却面无表情,心念一动,想要祭出自己的本命剑,但是他看了一眼渺渺,最后还是住了手。

他的本命剑煞气太重,若是贸然祭出,渺渺一秒便能识破他的身份。

不行。

几个混元尸趁机朝着渺渺袭去。

渺渺专心烧那宝鉴,不去想周围的情况,她受不了那臭味,几乎想要封闭五感,眼看着混元尸便要朝她咬了过来,渺渺只感觉耳边一阵风拂过,白徵羽抱着她,在她的周围再次张开了结界。

他的后背便是无数的混元尸,他们拼命的啃咬,几乎将结界当成最美味的诱饵,虽然一个混元尸不算什么,但是架不住他们人数众多,无数的混元尸挤压推搡啃咬抓挠,只听“啪嗒“一声,结界碎裂的声音。

他们再次将结界咬破,仿佛像是疯狗看到了鲜肉,开始不要命的撕咬白徵羽的后背。

白徵羽面色冷峻,银色的发丝散落在渺渺耳畔。

渺渺的手有些颤抖。

她闻到了白徵羽的血的味道,听到了混元尸咬到猎物满足的咀嚼声,近乎想要作呕。

可是白徵羽却像是一块石头一样,静静地将她护在了自己的怀里,不让任何一只混元尸碰到渺渺。

结界碎了,他便再展开,即便那结界一次一次越来越薄,最后竟是带上了一丝血色,看起来异常可怖。

白徵羽身上那股淡淡的雪松味夹带着他的血腥味,闻起来竟有些清冽,将周围混元尸恶心的味道排斥在外。

“你……”她开口,却发现自己有些不会说话了。

“别分心。”白徵羽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声音有些淡淡的,落在渺渺的耳朵尖上,让她的心都随之战栗。

渺渺的手上轰然燃起剧烈的火焰,那宝鉴从最顶端开始出现一条浅浅的裂隙,白徵羽心下一松。

下一秒,他们仿佛眼前一花,便觉得耳畔有清风拂过,山间的虫鸣和夜晚的鸟叫声传入他们的耳朵里,村长家的房中出现了那只昏迷过去的魔化白狐,而村子门外也开始喧闹起来,似乎在四处找人。

渺渺只觉得背后一重,白徵羽耗费了无数心力,透支了身体的灵气,有些站立不稳。

渺渺赶紧将那块有了裂痕的混元逆时宝鉴收了起来,以防一会儿有用,然后她转过身,扶住白徵羽,艰难的将他扶到了村长床边。

他的背后已经被鲜血浸透,衣裳破损难看至极,哪里还有平日里光风霁月的模样。

可渺渺此时却生不出什么嘲笑的心思,她让他靠着自己,心中的情绪十分的复杂。

白徵羽睫毛一动,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声音沙哑的问,“可有受伤?”

“……”渺渺沉吟许久,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那便好。”白徵羽舒展了眉头,靠在她的颈窝。

渺渺只觉得颈窝一片炙热,白徵羽的气息比之前在衣柜里时更加灼热,那热度从她的皮肤上穿透而过,几乎要直达心脏。

她只觉得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的伸出手将他一把推开。

白徵羽背后本就已经血肉模糊,被她这么一推,便像是个破布偶一般往一旁倒去,银白色的发丝沾染上血迹……有点惨。

渺渺一愣,赶紧伸出手捉他的胳膊。

可白徵羽比她重不少,此时又没有力气,她这一拽,倒是把自己也给扯了过去,一下子倒在了白徵羽的胸前。

他血肉模糊的后背撞在村长家脏兮兮的床,然后渺渺又压在了他的身上。

白徵羽意识不清得倒吸一口冷气。

虽然有些心疼白徵羽,但是村长家的床实在是有些脏兮兮,白徵羽的背脊上本就血肉模糊,此时碰到村长的床,渺渺只觉得浑身一哆嗦。

脏了……这个白徵羽不能要了。

渺渺手足无措的站起来,看着倒在床上有些狼狈的白徵羽,无助的捂脸。

怎么办?

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对不起他。

白徵羽却像是晕厥了过去,一时间仿佛失去了意识,在确认渺渺没事之后,他便安心的倒下了。

渺渺伸手碰了碰他的手指,轻轻唤道,“白公子,白公子你醒醒。”

白徵羽没有任何反应。

渺渺情况轻轻咬着唇,有些游移不定。

她刚刚看到白徵羽的伤口,十分的严重,背脊上几乎可以看到他的骨架,而他仿佛不知疼痛为何物一样,一直神色淡淡,目光仿佛永远落在自己的身上,似乎只要保护了自己无虞,他便可以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