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看中了韦江,赵雪瑞,却因各自的原因,都无法成事,韦江是个最美艳绝伦的,赵雪瑞又是个最类似卢烟年的,除此之外,卢夫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世间还有什么女子能够配称崔晔。
但是现在,一切似乎迎刃而解。
卢夫人收起伤感之意,面露笑容:“当初知道你对晔儿有救命之恩,整个崔府便都当你是救命恩人,你又这样可人疼,出身又是那样儿,我便当你如女儿般疼爱。所以那天,听了说起晔儿喜欢你……我实在是……又惊又喜,不敢相信的。”
阿弦也不敢抬头,恨不得遁地而逃。
“后来慢慢地想通了,倒觉着这样也是天成的缘分,”卢夫人眉头一扬笑道:“至少我不用再瞎操心地乱牵红线、弄巧成拙了。”
廊下有两名侍女经过行礼,匆匆地又去了。
等她们离开,卢夫人站定,正色问道:“好孩子,你告诉我一句实话,你跟晔儿,是真的……两情相悦吗?”
这话越发似千载难题。
阿弦顶着一张烤火似的脸,那被卢夫人握在掌中的手也都烫的吓人。
卢夫人笑道:“这有什么可害羞的?你总该知道晔儿是这个年纪了,既然他钟情于你,你也喜欢……那就该认真考虑你们的亲事了呀?”
阿弦的手猛地一抖。
卢夫人诧异道:“总不会你们毫无打算?”
---
阿弦耳畔“嗡”地作响,更是半个字无法回答了。
卢夫人忖度道:“其实我知道,毕竟你是女官,要成亲,或许还得迈过一个坎儿……但不必担心,这是迟早晚儿的。”
卢夫人说着,竟高兴起来:“或许,我是该从现在开始准备起来了。”
“夫人……”阿弦觉着嘴里塞了一个青皮橄榄,只恨无法插翅而起,飞天遁地,“我、我该去了。”
卢夫人看着她羞赧而强装无事的模样,暗笑。
之前看她懵懂活泼,浑似个不解事实的小少年,没想到也有如此羞赧的一面儿,方才自个儿絮絮地几乎把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她却并无反驳,只是红着脸听着,可见事情已经成了七八分。
心里隐隐地有些小花初绽,卢夫人忽地又想起一件事,遂小声道:“不过你要记得,在此之前,倒要留意些,免得让人再嚼口乱说闲话,但我知道这跟你无关,我会找机会说说晔儿的。”
阿弦起初不解她的意思,慢慢地摸到几分,更是连耳朵尖都红了,忙匆匆地道别。
正想逃出府去,偏又遇到崔晔。
---
阿弦定了定神,面对崔晔疑惑询问的眼神,终于说道:“夫人很好,叮嘱了好些话,并没有别的,你不要胡乱猜测,误会了她。”
崔晔道:“那为什么急着要走,且还似避着我呢?”
阿弦转开脸:“不是避着,只是若又引得别人说闲话……不大好。”
崔晔却是极明白的人。
毕竟上回“夜宿”之后,卢夫人就曾耳提面命过几回,一时也明白自己担心的是多余的,瞬间放开心怀。
又因看着阿弦面带赧意,不禁更起了捉弄之心,便故意低笑道:“现在还说这些,是不是已经晚了,两边都夜宿过了,这个都教的明白了……要怎么避?”
手指亦轻轻地在阿弦的唇上抹过,柔软的唇瓣在指尖底下,绵软诱人。
崔晔自觉手指所至,似有酥麻之感,无声窜起。
阿弦亦觉血热,让她认真开始怀疑是不是当初的余毒未清。
忙将崔晔的手挥开:“不要乱动,白跟你说了。”
崔晔笑道:“并没有白说,我听着呢。”
阿弦看着他言笑晏晏的模样,微怔之下,目光转动,当看见那昆仑奴面具的时候,猛然想起了太平所说的那件事。
“阿叔……”阿弦咽了口唾沫,心跳:“今天公主对我说,沛王、沛王他跟陛下……”
阿弦艰于言语,崔晔却缓缓敛笑:“应该是沛王向陛下表露了念你之意吧。”
阿弦诧异:“你知道了?”
崔晔叹了口气:“毕竟我教了他很久,是知道他的性情的。”
阿弦道:“阿叔,你说、你说皇后跟皇上会不会……答应?”
“不会。”崔晔回答。
他回答的很快,声音不大,但透着胸有成竹的坚定。
“真的吗?”看着他的神情,听着这般语气,阿弦眼前的雾霾似在散开。
“真的。”崔晔眼中含笑,笑影灿灿,“我向你保证,绝不会。”
心头大石在瞬间轰然消失,阿弦猛地张手将他抱住:“太好了!”
崔晔一愣,继而笑道:“哦……方才还说要避嫌呢,这会儿又是怎么了?”
阿弦猛然醒悟,才要松手,却给他拉住胳膊:“既然抱了,就不许放开了。”
“阿叔,”阿弦小声道,“不要闹,我真的得回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