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眼含笑意,流光溢彩,一时竟胜过天上繁星,他微笑着试探兰若道:你的傀儡术练得怎么样了?
兰若有些没跟上傅宴的思路,但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还算熟练。
傅宴瞧了眼不远处宋怀的手下,他压低声音,对兰若招手道:附耳过来,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兰若乖乖的靠近傅宴身边,傅宴弯腰在她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说完后傅宴直起身子仔细的叮嘱兰若道:做完这些之后,立刻离开澜枫山,千万不要进须臾之境,记得了吗?
虽然不知道傅宴具体要做什么事情,但兰若还是担心的问道:那尊主呢?
傅宴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但这些话却不能如实告诉小姑娘,他故作深沉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离开澜枫山之后短期不要再联系我,要相信你家尊主我的能力。
说完之后傅宴亲手为小姑娘戴好幕篱,将透纱罗整理平整,如无意外,两人此生可能不会再见面,有些事他不能说的太清楚,最后只补了句:乖乖听话。
傅宴抬眼瞧见宋怀的手下似乎注意到了自己,正往两人的方向走来,他刻意提高声音,音色平静无波的问道:姑娘没事吧?
面对傅宴突然的转变,兰若楞了一下,但她看到傅宴的眼神之后立刻会意,顺势装出一副柔弱的模样对着傅宴道谢道:多谢公子,我好多了,谢谢你。
虽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那人还是不悦的问傅宴道:你在这里做什么?说完他又低头瞧了一眼带幕篱的冷若,她是谁?
傅宴面色如常,一点也看不出撒谎的模样,摇摇头道:不认识,她刚刚不小心摔倒了,我扶了一把而已。
那人也不知道信没信傅宴的话,只是在确定兰若没有什么异样之后,抓起傅宴的胳膊直接转身往回走,似是嫌弃一般说了句:多管闲事。
傅宴只得老老实实的跟着他一起回了宋怀的队伍,期间他再没有给身后的兰若一个眼神。
看着傅宴远去的背影,兰若不知怎的有些落寞,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荷包,将它紧紧握在手中。
以防被人发现异样,兰若站了片刻之后转身离开,可她刚走了几步之后突然意识过来,哎呀!看我这脑子,说了半天话似乎又把重点给忘了,忘记告诉尊主上次给他的是情蛊了。
兰若气自己坏的记性,忍不住跺了跺脚,可她很快便释然,然后安慰自己道:不过,这么久了尊主应该早就用掉了,说和不说其实都一样,都一样。
越说她越觉得自己想的对,点点头赞成自己的想法,然后转移注意力道:还是先干尊主吩咐的正事要紧,这件事就先这样吧!
将傅宴拉回队伍之后,那人放开了抓着傅宴胳膊的手,他想了想叮嘱傅宴道:一会儿跟紧我,须臾之境可能随时会开启,宋大人让你跟着自然有他的用意。
听到这话傅宴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什么用意?嫌我死的不够彻底吧,那幻境的煞气是我一个凡人能抵挡得住的?怕不是想我魂飞魄散的用意。
但傅宴面上却笑着点点头,乖巧的道谢道:知道了,麻烦小哥了。
而此时不远处江舒白正看着傅宴的背影面露困惑,山上的魔修不少,江舒白找到这里花了些功夫,虽然宋怀不在,但江舒白认得宋怀的手下,他知道这便是宋怀带上山的魔修们。
刚刚江舒白在来的路上遇到了单独行动的宋怀,确定他的身边并没有带任何人之后,江舒白猜测傅宴殊可能和宋怀手下的魔修在一起,可眼前的队伍中并没有那个人。
傅宴殊到底去哪了?江舒白看到一个和傅宴殊背影很像的男子,他偷偷施了个决却发现对方身上似乎有修为,而且在那人转身时江舒白看到他的正脸和傅宴殊并不相同。
难不成傅宴殊没有跟着宋怀上山?那他之前那些布置是为了什么?他真的要杀了宋怀?江舒白有些不确定,傅宴殊在江舒白眼中永远都是深不可测的。
可笑江舒白当初还觉得修为尽失的傅宴殊可怜,一次次的为他动了恻隐之心,现在想想恐怕之前的一切可能都是傅宴殊演的一场戏罢了,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一如往昔。
越想江舒白越颓然,他一次次顾念旧情,却忘了他们之间其实根本算不上有旧情,或者说那些旧情只是他自己单方面的,而傅宴殊自始至终都格外清醒,冷漠的看着自己像个小丑一般。
虽然江舒白很想劝自己释然,但他发红的眼眶却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的不甘,他不信他的大师兄对他从始至终只有利用,或者说只利用他一个,利用那么久,是不是能说明他对于大师兄还是有一些特殊的呢?
有些话他想听傅宴殊亲口说出,这么久了,江舒白已经懒得猜测傅宴殊的想法了,他累了,也倦了,没有那个心思再一次次折磨自己,他想放过彼此。
当然,其实说白了这个彼此不过是好听,因为傅宴殊可从未入过这场戏。
既然他内心深处并不想让傅宴殊死,那么等他问清楚一切之后他们就永不相见,哪怕是谎言,江舒白也不愿意再探明所谓的真相了。
想到宋怀的手下可能知道傅宴殊的下落,江舒白悄悄施了个决,眨眼间将队伍中那个没什么存在感,背影有些像傅宴殊的男子掳了出来。
感觉到脖子上有些冰冷,傅宴低头看到一柄利刃之后着实有些懵逼,若不是环境不允许他都想扶额问问自己,这是又招惹哪路神仙了啊!
不用想,为了自己的小命,傅宴不敢转头,立刻委屈的求饶道:仙者饶命!有事您尽管吩咐!
因为傅宴嗓音颤抖,江舒白并未发现异样,此时的他带着帷帽站在傅宴身后,风吹动薄纱扫过傅宴肩膀,只听他冷冷的问道:傅宴殊在哪?
傅宴从未想到真的还会再次遇到江舒白,听到这个格外熟悉的声音,可不熟悉嘛,从他醒来后都听了几个月了,他在心中苦闷道:不是吧!还有完没完啦!不是说江舒白去找祝余了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傅宴倒想承认自己就是之前那段时间的傅宴殊,可这也得江舒白信才行啊。
看着现在这张丑陋的脸,恐怕连傅宴自己都不敢相信,他不是没想过将一切的真相告诉江舒白,但若说他不是傅宴殊,那之前两人相处的那些事情又要怎么解释?甚至江舒白会不会觉得是自己和宋怀联手欺骗他?
对于不确定的未知,傅宴觉得谎言更加稳妥,最终他装出一副惶恐的模样,压低音色颤巍巍的说:这小人不知道啊,小人只是给宋大人看门的小喽啰,都不能近宋大人的身,哪里能打听到这些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没写完,下章换标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