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也想咬咬牙直接撑下去,但是他怕自己直接昏迷过去更加拖时间,这种事情真不是咬咬牙坚持就能解决的。
就在傅宴绞尽脑汁不得其法时,忽然听到江舒白低声说:我有办法让你先到澜枫山。
江舒白的声音并不大,傅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看向火堆旁给自己收拾床铺的江舒白,不确定的问:你说什么?
江舒白放下手中的东西,直直的望向傅宴,声音低沉而清晰,我可以先让你到达澜枫山,但是傅宴殊,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傅宴已经习惯了被江舒白伺候的日子,乍听到要一个人,下意识的反问道:什么?我一个?你不一起去?
可话刚出口,傅宴就后悔了,一个人啊!他盼星星盼月亮不就是为了逃离江舒白的魔掌吗?一个人,那可是太好了!他是不是可以直接
还没开心一会儿,傅宴突然记起来这似乎是个仙侠世界,以江舒白的能力,他一个人好像也不可能凭借自己的本事逃走。
傅宴的心情瞬间从天堂落到了地狱,嗯!还是十八层的那种不开心!
江舒白从乾坤袋掏出一张黄色朱砂符纸,我只有一张瞬移符,只够你一个人过去,他话锋一转,但傅宴殊,你别想耍花招,我会在你身上下禁制,无论你走到哪,我都能找到你。
江舒白捏着符纸的手渐渐收紧,其实他撒了谎,江舒白的修为虽然很强,但是他并没有能力对万里之外的人实行追踪。
虽然江舒白也有可以定位的法器,甚至还不止一件,但是他并不想用到傅宴殊身上,至少这次他并不想。
江舒白承认他这么做是有私心的,江舒白想做一次实验,他要放了傅宴殊。
若是傅宴殊真的想逃走,那么这次是个极好的机会,只要他放弃杀了宋怀的想法,五天时间足够傅宴殊逃到江舒白看不见的地方,或者说江舒白会放弃继续追寻傅宴殊。
至于瑶瑶的解药现在瑶瑶的病情稳定,江舒白保证他以后会花所有的时间来搜寻祝余,为傅宴殊所做的事情赎罪。
若是五天之后,江舒白到达澜枫山时,傅宴殊会乖乖的在那里等着他,那么江舒白会暗中帮住傅宴殊杀了宋怀,让他了了这个心愿。
所以现在这一切的决定权都交到了傅宴殊手中。
但可惜的是现在的傅宴殊是傅宴,他对江舒白所说的话深信不疑。
当然,更重要的是没有记忆的傅宴想逃跑都没有门路,与其将希望寄托在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上,还不如相信一个更靠谱的须臾之境。
这就注定了江舒白可能要失望了,傅宴此人做事稳中求胜,对于可能性小的事情他连试一试的兴趣都没有。
第17章 阴差阳错成逆转(9)
看着江舒白严肃的神情,傅宴试探的问道:那么,你呢?你什么时候能赶过去?
江舒白想了想,最终还是说了实话,我御剑飞行,赶过去需要五日左右。
五天啊!傅宴心中欢喜,但面上却不显,反倒装出一副惆怅的模样,那么这五天我该怎么办呢?
此时的傅宴已经完全将颓废进行到底,似乎就是个离了江舒白不能生活的废人。
江舒白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荷包递给傅宴,声音冷淡的说:这里一些银票和碎银子,你可以选一个好一点的客栈,找人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傅宴看着手中的荷包,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他只得低着头说:我已经习惯你的照顾了,别人我不适应。
这话说的颇有些违心,但耐不住江舒白就吃这套,他心中忽然一暖,有些不想放任傅宴殊就这么离开。
传送只能明天白天再进行,不然现在天黑穿过去,江舒白也不放心傅宴一个人行动,瞬移符只能确定大概位置,并不能精确到某地,所以找客栈的事情还要傅宴自己来。
江舒白有些担心傅宴的身体,在江舒白眼中虽然现在傅宴已经能走路,但是因为脚筋断裂的缘故,他不能行走太长时间,手也是,若是让他自己吃饭,没一会儿就手酸了。
这种情况下,江舒白也不忍心将傅宴殊就这么直接瞬移过去,他实在担心傅宴殊能否照顾得好自己的身体,若是他被人欺负又该怎么办?
说放手的是江舒白自己,但是现在担心的人也是他,他十分纠结,不知道自己做的决定到底对不对,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江舒白能做的就是放手让傅宴殊去做选择。
然而心中偷着乐的傅宴正在想改如何利用好这个机会才行,毕竟五天时间不是小数目,他可以好好布置一番。
甚至可以借机暗中联系一下兰若,让她做好接应任务,以便在将江舒白骗入须臾之境后,傅宴能够顺利逃脱离开澜枫山,至于之后的生活他也要好好规划一番。
江舒白刻意从乾坤袋中取了一张床榻出来给傅宴休息用,他已经趁着说话的功夫收拾好了床铺,甚至还在上面加了个蚊帐,先休息吧!明日一早我送你过去。
傅宴现在就想过去,毕竟能多一会儿是一会儿,傅宴自从醒来之后就一直被江舒白盯着,他真的想过一过没有江舒白的生活,一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傅宴知道自己不能急于一时,甚至他要表现的离不开江舒白一些,只有这样才能让眼前的人放下戒心,待到须臾之境开启之时傅宴才能轻易将他骗进去。
想到此,傅宴慢慢放下心来,他有足够的耐心和江舒白玩这场游戏,不就是一晚时间,他都等了这么久了,这点时间还是耗得起的。
夜晚,漫天繁星闪烁,傅宴第一次夜宿山林,感觉很不错,耳边有潺潺的流水声,下夏日的蝉鸣声,以及山林中不知何物的呜呜声。
因为江舒白守在火堆旁,傅宴十分安心,并没有任何畏惧,反倒有个好心情享受大自然的美景,他躺在枕头上透过白色的蚊帐看着夜晚的星空,好心情的哼起了歌。
歌词傅宴有些记不清了,毕竟他是个喜新厌旧的人,一周换一次歌单,从不重复,再喜欢的歌听上几天就会腻,脑中能记住的旋律少之又少。
傅宴刚哼了一段,无聊的准备翻个身继续,没想到此时江舒白那里却接了起来,傅宴有些诧异的起身望向他,不由问道:你听过这首歌?
江舒白声音很轻,仿佛在回忆什么,慢悠悠的说:之前听你哼过。
之前?傅宴想了想怎么都没有从记忆中找到自己哼歌的片段,但他转念一想可能是什么时候睡着无意识哼的?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傅宴也没有过于在意。
江舒白却想到了小时候,那时他年纪太小,因为想家的缘故晚上总是睡不着,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在被窝里哭泣,这种事情不能让人知道,否则又会成为他们嘲笑欺负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