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某种乐趣的鹤丸国永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反而玩上了瘾。
“咳……鹤先生……”烛台切光忠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鹤丸国永回过头,冲着他摆了摆手“啊,抱歉抱歉。”
在毫无诚意的道了歉之后,他低头看着瓶子,伸出手抓住了玻璃瓶“听和泉守的意思,是要把瓶子平放对吧。”
两只前爪摁在玻璃上的千寻看着他动作缓慢的将瓶口朝着自己的方向放了下来。像是怕惊到她一样,她顺着付丧神的力道向前爬了爬,然后就见到鹤丸国永的手停住了。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露出了笑容,然后将手中的瓶子轻轻向前滚了一下。
下意识跟着瓶子转动方向走了几步的千寻,立刻就明白了鹤丸国永的意思,她睁大了眼睛,愤怒的喵了一声。
这又不是转轮!这么想玩转轮的话,去和时之政府申请买只仓鼠怎么样?!
当然,你要是真敢买我就挠你!
好在鹤丸国永很快就停止了转瓶子的动作,仿佛他这么做只是为了看千寻有什么有趣的反应。
他将瓶子放倒,然后后退一步,好整以暇的看着小心翼翼的向瓶口爬过来的奶猫,它蓬松的毛发被狭长的瓶颈压扁,蓝色的大眼睛直直的注视着前方。
万一在被卡住怎么办?
千寻一瞬间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她停住了脚步,粉色的耳朵抖了抖,看上去有些犹豫。过了一会儿,她压低了头,小心翼翼的将头探了过去,缓慢的从瓶口伸了出来。
啊——成功了——
所以我当初是怎么卡住的?
松了一口气的千寻就维持着从玻璃瓶瓶口露出一个头的姿势,抬眼冲着付丧神们喵了一声。
然后大概是觉得前爪还在瓶子中使不上力气,她重新将头缩了回去,先将爪子伸了出来。
等前半个身子成功的从瓶子中出来之后,按照最一开始那种先出头的方法,说不定也是可以出来的,于是再度钻回了瓶子里,换了个姿势重新钻了出来。
“……”一众被在半夜折腾起来的付丧神,就围在这里看着她卖蠢。
“我说……”和泉守兼定神色微妙的看了一眼千寻“你小心真的爬不出来。”
千寻的动作猛地停止了,她看上去像是十分委屈的看了一眼和泉守兼定,然后默默的从瓶子里爬了出来,用爪子将瓶子推远了一点,然后认认真真坐好,装出了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表情。
然而,因为料理台有一个小小的斜坡,被她推了的瓶子不但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速度摔在了地板上。
瓶子碎裂的声音在静夜里十分清晰,千寻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八成是要完。
她颇为心虚的偏过了头,却没想到被温柔的摸了摸头。
叹着气的烛台切光忠看上去无奈,但他还是微笑着,轻声对千寻说“总之,没事就好。”
“喵呜?”千寻回过了头,然后就被烛台切抱起来递给了鹤丸“鹤先生,麻烦你先把小千送回去吧,我留下收拾厨房。”
“我也来帮忙!”堀川向前走了一步,然后伸手拽住了向着门边移动的和泉守兼定“兼先生也一起来!”
“诶?为什么啊?!”对于扫除深恶痛绝的和泉守兼定一脸不满,但却依旧被态度坚定的堀川国广拉了回来。
无视了千寻挣扎的鹤丸将小奶猫抱在怀里,朝着三条家的几位大佬挥了挥手,然后打了个哈欠说“赶快将小千送回去,然后我也去睡一觉吧。”
迈出了厨房的白鹤哼着歌,不紧不慢的沿着回廊向前走。从他怀中挣扎着探出一个头的千寻环视了四周,露出了一个费解的表情。
等等……这好像不是回我房间的路啊?!
第22章 决定
千寻几乎是一脸懵的看着鹤丸国永将自己送回了——他的房间。
看着一边说着“你可别半夜又跑出去啊”一边将她放在自己枕头边的鹤丸国永,千寻的心情有些复杂。
她本以为自己会跟鹤丸国永大战几个回合,然后推开他房间的门跑回自己的屋子,没想到刚刚站起身就被被子埋住了。
原本一直盖的很习惯的被子,现在因为她身体的缩小而变重了,她费力的扑腾了半天才从被子里探出了头,然而鹤丸已经将房间里的灯关上了。
一瞬间变得十分寂静的房间让千寻有些不习惯,她扭了扭圆圆的身子,侧过头看着呼吸均匀,像是已经睡着了的付丧神。
虽然说现在跑出去也可以,但实在是太晚了。她想了想,然后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满,往旁边移了移,背对着鹤丸国永睡下了。
但是没过多久,鹤丸就觉得自己的脖子有些痒,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脖颈处紧贴着一团软软的毛球。
他眨了眨眼,默默的往旁边移了移,然后翻了个身,注视着小奶猫的背影。
被子已经完全被千寻踢开了,但大约是因为怕冷,她将身体蜷缩成了一团,看起来十分可怜。
鹤丸沉默着重新给它盖上了被子,然后没过一会儿,就看到小奶猫扑腾了几下之后,转了个身,四肢向前伸展,但身体却还是弯着的。
鹤丸不由的低下了头,用自己的额头轻轻碰了一下小奶猫,然后,贪恋着体温的小奶猫,又往自己这边挪了挪。
“……”明明刚刚把它带进来的时候,还一脸要跟我拼命的表情。鹤丸不由的轻声笑了出来,然后他翻了个身,面朝着天花板,闭上了眼睛。
他这一觉睡得意外的浅,所以当外面响起御铃清脆的声音时,他几乎是立刻就醒了。
“哎呀,这可真是多事的一天啊。”他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偏过头确认了一下身边的小奶猫,却发现它不见了。
不见了?!再度受到惊吓的鹤丸急忙掀起了被子,发现刚刚还在他枕边的小奶猫不知道什么时候缩到了被子里。
原本是因为怕压到她,才将她放在枕头边的鹤丸国永心情有些复杂。他小心的掀开被子,起身披上了外套,朝着会议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