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1 / 2)

徐婆子听了乐的满口的牙都露了出来:“那我可多活几年才行。”

到了酉时,青青叫人摆上自己特制的大圆转桌,全家不分男女老少,热热闹闹地坐在了一起。徐婆子笑的直眯眼,举起酒杯说了句团团圆圆和和睦睦之类的贺岁话,大人们举起了酒杯,几个孩子也举起了装着糖水的杯子,共同喊了一句团团圆圆后一饮而尽。

徐家人吃的欢快,贴身伺候的丫鬟们也围坐在徐婆子院里的厢房内吃着团圆饭。剩下的婆子杂役也分了男女摆了几桌一起过节。

吃罢了饭,青青特意几样玩意给家人消遣,双陆、叶子牌是朱子裕送来的;另外自己找人特意定做了硬纸画了扑克出来;还做了一套大富豪的棋盘。

徐泽浩对双陆感兴趣但是不太会玩,徐鸿达带着他玩了两局很快地上了手;徐婆子领了三个儿媳妇玩叶子牌,这东西除了宁氏会一点外,剩下的都是第一次玩,磕磕绊绊地不是忘了碰就是诈和,婆媳四人笑的腰都直不起来;几个孩子围住了大富豪,徐婆子给她们每人一百个铜板叫他们去玩,青青讲了规则就由着他们去闹。扑克是个新鲜玩意,最简单最有趣的就是斗地主,青青带着伯伯叔叔三人玩了几回,两学摸透了规则,一会功夫又是飞机又是炸弹的,虽然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徐鸿翼和徐鸿飞仍然玩的是不亦乐乎。

由于有了这些新鲜玩意,往常经常打瞌睡的守夜便的有趣起来,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半夜,厨房送了饺子过来,徐婆子舍不得手里的牌,连声说:“打完这局的,我保证能赢。”宁氏根据牌面早算到了徐婆子要的那张牌,便故意打了出去,徐婆子一眼瞧见了,连忙捡回来:“和了!我就说我这把能赢。”

青青赢了大伯小叔两人一袋子铜板,见徐婆子吆喝着让媳妇们给钱的声音,不禁凑了过去:“祖母你赢了多少?我帮你数数呗?”

徐婆子斜眼瞅了她一眼,忍不住点了点她脑门说:“还没到发压岁钱的时候呢,你着急的早了些。”众人又是大笑一场。

热气腾腾地饺子端上了桌,徐婆子笑道:“今年特意让他们包了糖块、栗子和铜钱,混在一起煮的。哪些有东西我也不知道,看谁福气好,吃得糖块和铜钱多。”

朱朱问道:“这糖块和铜钱还好说,这栗子是啥意思?”徐婆子笑道:“谁吃到栗子说明今年谁出力多,是个干活的劳碌命。”说完先夹了一个饺子,一口咬下去就吃到里头化了一半的麦芽糖,忍不住笑道:“哎呦,可让我吃着了,第一个饺子就是糖。”

几个孩子争先恐后地说道:“祝祖母新一年过的甜甜蜜蜜。”徐婆子笑道:“看到你们几个,我可比吃了糖还甜。”因为东西包的多,家里几个有铺子的都多少吃到了几个铜钱,而栗子基本上都到了徐鸿翼和徐鸿达的嘴里。徐鸿翼还好说,啥时候都忘不了他的庄稼,就是住在县里还得十天半个月回去一趟看看他的庄稼心里才舒坦。至于徐鸿达,徐婆子吃惊地问:“当官还用出力吗?”

青青笑道:“我爹是脑力劳动,也很出力。”这么一说,徐婆子说到了徐婆子的心坎去:“可不是,你爹当官最费脑子。麦穗,去厨房端一盘子猪头肉来,吃我们家的官老爷吃些猪头补补脑子!”

徐鸿达:……娘,讲真你不怕我补成猪头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1:

太上老君一脸沉重地上了凌霄宝殿:陛下啊,这几万年我一直兢兢业业的工作,从来没错过什么,您为何将招财进宝两个童子扔我那去?

玉帝:哼,上回我那酒葫芦是谁给我扔人间去的?

太上老君:您就一壶酒,我这多少葫芦药了?

玉帝抹下一把辛酸泪:如今我丢的也不止一壶酒了。

小剧场2:

朱子裕:你说你折腾啥,我活着,你儿子就继承不了爵位的。

高氏:所以必须让你死。

太上老君:这比较难办,他肚子里装了不知道多少丹药,目测几百年内死不了了。

高氏:这tmd又不是玄幻小说!能不能来点人族的宅斗套路,这样的外挂你让我怎么斗?

太上老君:宅斗的话,我得先给你补补脑才行。

高氏:……

第52章

朱子昊从小吃的用的都是极其细致的, 那食物从来都是刚出锅就端到朱子昊面前,略微放上一个时辰高氏就不许朱子昊入口了, 因此朱子昊的肠胃也十分挑剔洁净。

高氏亲自喂了一剂符水下去, 没两刻钟朱子昊就开始腹泻,他这几日本来就没吃几口饭, 又拉上了两回, 朱子昊就腿软的坐都坐不住。就算两个丫鬟能扶着抱着让他坐在恭桶上,可总得起来折腾也受不住, 很快朱子昊又发起热来,有时腹痛还来不及叫人就污了被褥。

眼看着都到了吃团圆饭的时候了, 朱子昊的病情实在瞒不住了, 朱平章才知道高氏闹的这一出, 气的当场踹了高氏两脚。也是朱平章虚弱,两脚下去高氏不过就是晃了晃,朱子裕不屑地撇嘴, 若是自己一脚就能给她踹掉半条命。

朱子裕上前看了看眼窝凹陷嘴唇发白的弟弟,派人又去取了治疗腹泻的药丸, 给朱子昊吃上了。青青用的方子都是从医道长那得的,效果极好。吃上不过一刻钟,朱子昊就慢慢止住了腹泻。朱子裕又拿出退热药丸配着太医开的方子熬好的药汁看着朱子昊一起喝下。朱子昊本来胃就小, 又连着灌了三碗药汁进去,喝下没多久就呕出来两口,高氏尖叫着又指着朱子裕怒骂他。

朱子裕冷眼瞧着连戏都忘了做的高氏满嘴吐出肮脏的话语,而高氏满脸恶毒的模样又正好被在屋里的朱平章和扶着丫鬟颤颤巍巍过来的老夫人看了个正着。

朱平章和老夫人两人虽然糊涂, 但这种糊涂是未经世事被保护的太好形成的。像老夫人从来不会把人往坏处想,认为每个人表现在外面的东西都是真的,就没有不好的人;而朱平章独苗一个长大,连个争宠的兄弟姐妹都没有,他又基本不和外头接触,哪里懂后宅这些弯弯绕绕。

两个人看着原形毕露的高氏都一脸不敢置信,高氏骂了个够,一掐腰看到坐在身后发愣的朱平章和站在门口发懵的老夫人,这下慌了神,一会扑向这个一会又到那个前面诉说:“我只是看子昊被三少爷灌的吐了药心里着急,并不是有意的?”

朱子裕看了眼已经沉睡过去的朱子昊,冷笑着问了一句:“被你喂符水拉肚子导致大小便失禁,后来又发起高热来,不喂他吃药怎么办?难道母亲准备再去求一道符纸来给四弟治病?”

高氏语塞了,眼泪一串串滚了下来:“都说那道姑极其灵验的……”

老夫人扶着丫头的手在椅子上坐了,摇头叹息道:“这年还没过呢就这么不消停。”又问高氏:“你刚才怎么那么骂子裕,往常你对他不是最好的吗?你看看你那样子,哪像个亲娘?”

朱子裕看着越来越糊涂的老太太,忍不住提醒道:“祖母忘了,她本来就是后娘!”

“后娘!”老太太像打通了任通二脉一般,思维突然活跃起来:“我说子裕怎么整日不在家,原来都是你逼出去的。戏文上的后娘就是这么演的。”

正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高氏被老夫人的神来一笔给噎了回去:“戏文?”

将看戏听书作为消遣的老太太说起戏文那是头头是道:“就前几日演的那个,一个高官家里娶了继室,那后娘看不惯前头生养的那个,背后里对他非打即骂,还找了个杀手去追杀他,弄了毒苹果给他吃,还想用汗巾趁他睡觉时候勒死他。幸亏那孩子有七个忠心的侍卫,这才没遭了那后娘的毒手。”

朱子裕摸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咱家青青给老太太写的戏文就是好看,这后娘的戏文老太太都连看三天了还不腻烦每次看到关键环节时还捏着帕子紧张的不得了。看来是时候让戏班子排练下烧火灰少爷的故事了。

高氏则一脸懵逼:这都是哪儿跟哪儿,虽然她的心思和戏文里头后娘的想法一样,但是下毒她不敢,派人追杀被打断腿扔回来;至于去勒脖子,高氏气的一脸不平,她看起来有那么蠢吗?到底哪来的戏班子唱的蠢戏文,回头定要给他撵出去。

老夫人看着高氏一练愤愤不平地样子,心里越发觉得她就像戏文里的后娘,就连只有一般小蠢的朱平章看着高氏也一脸怀疑。

高氏这几年没人管她,纵的她脾气性格都有些跋扈起来,这才在老太太和国公爷面前露了马脚。此时见两人都面露不善地看着她,高氏慌了神,抹着眼泪佯装无辜:“这些年我待子裕怎么样老夫人和老爷都是看在眼里的,吃的用的哪样不精致?”

老夫人看着朱子裕华丽的一身衣裳刚要点头,朱子裕就冷冷地拆台:“咱家可是国公府,你敢让我穿的破破烂烂的出去?”老夫人点了一半的头又停下来了,迟疑地看着高氏。

高氏低下头藏住眼里的憎恨,用帕子擦拭脸上的泪水,琢磨了片刻换了个哀兵政策:“是,打子昊出生后,我的心思多半放在子昊身上,可这因为是四少爷年幼嘛,其实并不是我不疼子裕。至于刚才……”高氏想了想,厚着脸皮说:“我实在是看子昊坐不稳又吐的上不来气儿的样子慌了心神,并不是有意的要骂子裕的。”

朱子裕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可都是因为你乱给四弟灌符水才导致他拉的都脱了形了。”

得,话题又转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