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2)

女尊之宠夫 卟许胡来 1944 字 2023-11-21

她们一行十来个人都不是什么有钱的,平时一同挤在大通铺里。

这一路走来荷包越来越扁,都准备咬牙坚持到京城呢,如今谁都不愿意掏腰包。最后她们干脆晚上睡觉时只脱掉外衫,就这么穿着棉袍裹着被子睡。

被子单薄,基本睡一夜都捂不热被窝,第二天清晨早早的被冻醒,醒来后只好点着蜡烛看书。

像阿阮担心的那种歹人,魏悯这一行人倒是没遇到,也没碰到雪崩,但倒是有人病重到无法赶路。

天气冷,身子弱的举人根本撑不下去。

这条赶考路也是省试筛选人的一种。意志不够坚定的人吃不下这份苦,自然到不了京城,身子孱弱的人,也会被淘汰下来。

当然,这种筛选仅针对她们这些寒门学子,而世家贵族富贵人家的举人,自然不用受这个罪。

寒门子弟赶考之路艰辛,考中的实属不易,她们知道低层百姓的辛苦,更懂得如何利民,也有一定的学识……可哪怕是这样,如今的朝堂之上,手中握有重权的人仍是世家贵族,寒门出身之人少之又少,能为百姓说话的人几乎没有。

这种现象已经维持了几十年,最近几年越发严重,只因为当今陛下当初是因士族支持才坐上那个至尊之位,她信任依赖的只有世家大族。

朝权把持在她们手里,寒门出身的官员受到排挤,保持风骨的不是不受重用,就是被贬出京,而选择屈膝奉承的,都成为士族的走狗。

士族掌权,谋的自然是她们自己的利益。

这些东西,不少寒门出身的学子去京城之前就知道,可知道又能如何?寒窗苦读多年,只要有一丝希望,就得拼搏一把。

十二月底,过年的时候,众举人离京城也越来越近,若是站在高处,隐约间都能看到京城中心的连绵宫阙。

今天过年,魏悯难得买了个热鸡蛋,握在手心里取暖,想着阿阮此时在做什么。

魏悯是这群人中年龄最小,性子却最为沉稳,有人看她难得露出思乡之意,不由得笑着打趣她,“想夫郎了?”

魏悯笑着没反驳。

众人宽慰,“争点气,等考出个名堂,把他接过去享福。”

魏悯笑,低头剥了鸡蛋,夹在馒头里,就这么吃了顿年夜饭。

京城果然跟她们所生活的小县城不同,到处显露出属于帝都的繁华富庶。

进入城门后,街道上的店铺门面五花八门,几乎看不过来。

热闹的集市中,叫喊声听着似乎都比别的地方新奇。

魏悯等人恰好路过时,瞥见一旁有杂耍艺人,听了一句,恰好是开场的俏皮话。

“小的我初到贵宝地,无奈盘缠用尽,身上没钱,不太方便。好在学过一些粗浅把式,在这里当街卖弄,烦请三老四少,街坊四邻,多多捧场,多多照顾。

您要觉得我耍的好,有钱的咱们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空闲的捧个留场,喜欢的捧个情场,最重要的,给你们一个笑场。”

说话的女人年龄轻轻,朴实的脸蛋,一笑露出一侧虎牙,看着就很讨喜,逗得一群围观人鼓掌叫好。

如今才是一月底,离省试虽说还有几日时间。但众人入了京却也没功夫在这儿看杂技,而是四处寻找客栈落脚。

离贡院偏近的客栈早已人满为患,连最便宜条件最差的大通铺都没了空位。

和魏悯一同来的众人,进了京城后彼此拱手,笑道:“同行一路就此分别,他日再见,你我便是考场之上了,还祝各位前程似锦榜上提名。”

大伙分道扬镳,魏悯也没再找客栈,而是询问附近农舍可有出租的。

像这种农舍,离贡院虽然有些远,但好在价格便宜。

寻到落脚之地后,魏悯便专心看书备考。

省试由尚书省的礼部举行,考三天,共四场。第一场考本经,第二场考兼经,第三场考论一首,第四场考时务策三道。

由于省试是较高一级的考试,同考官的人数比乡试多一倍。主考、同考以及提调等官多为六部尚书翰林学士等担任。主考的官员称为座主或是座师。考中的举人称为贡士,第一名则称会元。

科举不仅是朝廷选取官员的主要途径,同时也是皇女们为自己增添势力的主要途径。

对于每年的省试,皇上除任命主考与同考之外,还会选择让太女压阵。放手让太女主持如此重大事情,以便来锻炼她的能力。

朝廷姓蒋,太女名叫蒋梧雍,嫡父乃是世家大族子弟,宠冠后宫多年,她一落地,皇上喜不拢嘴,当场封为太女。

蒋梧雍人倒是没多大本事,但有两点却让皇上极为满意,一是听话,二是这女儿和她一样,重视士族利益。

皇上膝下子嗣众多,女儿更是不少。蒋梧雍排行老大,这也是当时封为太女如此顺利的原因,正宫君后那时候没有孩子,立长女为太女,也算合理。

蒋梧雍收到圣旨后,不急着去见主考同考,也不急着去贡院,而是坐在东宫书房里打算盘。

三年一次的省试,可是最能捞到油水的时候。蒋梧雍今年三十多岁,从她弱冠之后到现在,哪次不是赚的盆满钵满?

果然,没多会儿门房有人传话来说,户部尚书求见。

蒋梧雍阖着眼皮神色淡淡,懒散的依靠在太师椅上,没有任何表示。

她身边的随从太了解主子,凑到她耳边又低声补了一句,“带了极品血玉一枚,南海珍珠三斗,半人高的五彩珊瑚两棵,以及一箱黄金。”

“哦?”蒋梧雍睁开眼睛来了兴致,捻着手指道:“刘尚书这诚意够足啊。”

随从回道:“刘尚书有个宠侍,恨不得死在他肚皮上的那种,她那宠侍的妹妹,今年正好参加省试……”

这就难怪了。

蒋梧雍抬手理了理衣襟,坐正了些,“让刘尚书进来。”

刘瘟今年刚过四十,身材臃肿脸上尽显油腻之色。她刚进来就跟蒋梧雍毕恭毕敬的行礼。

蒋梧雍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面前的书案,亲手将人扶了起来,“刘尚书见外了,你跟孤又不是外人,不必做这些虚礼,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