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确实无法分辨，但现在，由农鹿倾城接管后的神农鹿医社已经开启了中医手术门诊，他们在用最粗糙的设备还有人力，带着本该接受西医治疗的患者接受中医手术。既然他们敢，就可以用手术区分出高下！”卢院长激动道。

“你们的意思是……让我去和神农鹿医社进行手术对决？”王冬川只觉得他们疯了。

“民众愚昧，不通过这种方式，无法让西医从他们的选择中找回位置，长此下去，我们现代开放建设起来的医疗系统终将崩溃，前进的医疗科学也将倒退。中医无罪，西医也无罪，谁都不该置谁于死地，可现在……我们快死了。”卢院长颤抖着，“王大夫，我知道您代表的就是西医最高水平，我知道您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唯有您亲自出面，才有可能打败拥有数千年行医累计的神农鹿医社，打败神的医疗！”

“抱歉，竞技医学有违我的行医准则。”王冬川毫不犹豫的站起身来，“竞技医学，从本质上就是不尊重患者的一种行为，将患者的疾病当成比赛的道具，是对医学的侮辱。你们喜欢玩自己去玩吧，我不奉陪。”

“王大夫！”就在王冬川转身要走的瞬间，卢院长带着48家医院院长站起，“噗通”一下跪倒在了王冬川的面前，那场面，何其壮观！

“老朽今年已经七十又五了，经历过最动荡的时期，在各种诱惑下依然坚持学习西医，推广医学，忙忙碌碌一生都快走完了。我是看着赤脚医生穿上白大褂走进了大医院，看着从最古老的设备一代代更新到了世界最前列。我们这些人付出的心血，一点一滴汇聚成了今天的天朝医学之根基，我是不忍心看着这一切的努力毁在了我们的手里。

西医没有错，中医也没有错，错得是硬要用中医取代西医的人，这场纷争波及的面积远比我们想象的更深远，除开尚海本地，周边的城市，还有内陆城市都出现了中医狂热者，他们在效仿神农鹿医社的做法，开始对人群进行分类，这势必会形成一场中医和西医的全面战争，结果不堪设想啊！”

“可你要知道，这不是我的责任。”王冬川看着一群院长，他能感受到他们私心，还有大义，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要的就是一场西医和中医的正面对决。

输了，甄诚国际私立医院将再无立足之地；胜了，神农鹿医社的医疗神话也将被破灭。但不论输赢，这都是医学本身的悲哀。

“茜，你需要我去对决吗？”王冬川看向了身旁最爱的女人。

“川，我知道，只要我想你就一定会去，为我，你甚至可以毁灭世界，但这一次，我说过，我不会对神农鹿医社有任何动作，因为任何动作都不是甄诚的本事，活了百年的甄诚不能靠医疗本身立足在这块土地，那么它就真该消亡了。

但这一次，你代表的是西医本身，代表的是现代医疗技术几百年的实用经验累积，抗衡的是数千年文化缔造的神之中医……我无法帮你做决定的。

进，我随你进；退，我陪你退。一切只听你的意愿。”孙思茜淡淡摇头，她不再去替王冬川选择，这是王冬川自己的心。

王冬川沉默了，他看着眼前跪倒的众人，看着旁边不再引路的孙思茜，问向了自己的心。

“朗基努斯，我该和农鹿倾城正面对决吗？”

“农鹿倾城是不会败的，她在我的心里已经是胜利者……你的对手，只是中医本身。”

“那就……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