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很多,鹿见星对号入座也很方便;每次听到什么“绿间有次带了女士内衣作为幸运物,还大大方方地塞到了口袋里,结果刚好遇见校内检查,差点被全校通报批评”、“黄濑经常需要补习,高中曾经因为考试不合格差点没能参加比赛,但却谎称自己是有模特工作要做”、“黑子在毕业典礼上被授予证书的时候突然消失、吓坏了当时在场的师生”的这些故事时,他都很少会提到名字,多数就以某某同学代替;但鹿见星也能从某些特征里发现他说的是谁,然后笑得乐不可支。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就慢慢地发现了他给她讲这些的险恶用途。
……
鹿见星,她就是不喜欢上学。
“我就是不想上学。”
鹿见星捂住了对方即将开口的悠悠劝导,看着赤司征十郎一副“哥哥没有要说这个啊”的模样,不禁有点憋气:“跟你说过了我要休学到死,反正不许说这个话题了。你点头我再放开,ok?——有空说这个,不如来想想这世界上最令人类困扰的难题。”
见赤司淡定地点点头,她才放手。
“最令人类困扰……有这种东西么。”
被她放开手的赤司神色无辜地偏头,“难不成是黎曼假设?”
“不,”鹿见星摊手,“是我们待会晚上要吃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真的超累,而且还卡文== 本来我想今天一口气完成思情期篇的,不过差点就直接睡觉去了……看来还有个两、三章吧,大家吃点开胃菜_(:3)∠)_然后思情期要完了,会有一个超大的转折,鹿妹说不定就可以开始谈恋爱啦(当然还会分),提前说有个心理准备~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原话是:if the mountain won’t come to muhammad,then muhammad must go to the mountain.
这句话最早是培根考究先知穆罕默德的话,也有说与亚历山大大帝有关,总之翻译的版本有很多,挑了一个符合语境的。
然后在幸村的心里,鹿妹部分符合金阁寺在结巴和尚心里的印象……【不行要被这个梗苏死了=w=,大家可以去看金阁寺,用在这里进行类比真的好苏!】
第155章 思情期
似乎是在接送这件事中找到了乐趣;自那天以后, 赤司但凡有空,就会特意去《kisshug》的剧组接她回家。
有时是司机驾驶, 偶尔他也会亲自开车;不管时间再晚,只要和她约定好了, 就一定不会缺席。
……
其实按照鹿见星的性格, 所谓的“哥哥”这种存在,也不过是打发闲暇和无聊的乐子之一罢了。
无论是装作懂事可爱的妹妹和对方撒娇、还是故意找些曾经在书本和影视里看到的情节拼凑, 拿来试验看看在现实里的效果如何——都只是精神空虚之下对自我生活的调侃而已。
她觉得有趣的话、她认为好玩的事,全部都会在好奇的人身上一一尝试——自己和他人也毫无区别, 诸生皆为体验人生的棋子。
尤其是最近在学会了将棋——这个作为消遣的娱乐游戏后, 那种想法就愈加强烈了。
用来类比的话, 于她而言, 人生不过是一盘愿赌服输的棋局;输了大不了死掉,反正赢了多半也不会开心太久。
但赤司对她的态度却是认真的。
哪怕他明知自己的言行大多是一时兴起,随时就会更改:像是昨天还想吃的东西、想去玩的项目——今天就不吃了不玩了——却仍会周到细致地买来、询问她定好了的票要不要去。
如果得到否定的回答,他也不会随便生气, 而是下一次、以更快的速度——在她尚未改变主意之前, 实现她的愿望。
鹿见星可以察觉到那种细微末节的地方。
——就这样, 他也逐渐获得了自己想要的。
……他成功地、使得鹿见星开始感到迷茫了。
【啊,这块饭团似乎发霉了!】
朝日奈风斗支着头、坐在临时的位子上, 旁观着鹿见星饰演的秋乃和女配角的搭戏拍摄。
作为自小生活优渥、从来没见过世面(特指穷人世界)的大小姐转校生三条樱子, 在和平民女主角交好后,先是一同去餐厅吃饭、而后因奇怪米饭上只有几颗发育不良的虾米,被秋乃夹了一枚海苔饭团, 请她试吃看看。
但作为大小姐,她从来就没见过这样的东西,于是发出了这种惊呼。
……
不光是神情专注的朝日奈,连他身旁的神宫寺莲也目不转睛地围观着她们的表演,时不时还会在笔记本上记下什么;据他自己说,当看到别人的演出时,通过仔细的观察、就能发现自身的不足。
朝日奈风斗默不作声地翘着腿,目光紧盯着和女配角解释后说说笑笑、处于演技全开的鹿见星身上,试图从表情中挖掘出她的所思所想。
艺能界的前辈曾经告诉过他:在平时,我们每个人的脸上,大多都带着独属于自己的面具。
它顽固、虚伪且难以发现,因为它正是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所能够依托的仅有本能。
但演戏的缺陷就在于:当你想要去表演另一个人的时候,你的神情姿态,却会将真正属于你的一切毫无保留的泄露。
所以每当人们理所当然地认为演员在日常生活中向来很会演戏时,事实却恰恰相反。
唯有演员,才是那个向全世界展示着赤/裸裸自我的职业,很有挑战性——可这却使人尴尬……而无从逃避。
最后,前辈是这样苦笑着和他说的。
朝日奈风斗原本以为,鹿见星是那样的人——沉溺于世俗假仁假义的礼赞和欺骗,如同这个年纪的女孩一样虚荣且无趣。
就算她是什么现象级别的大作家,在对书本从来毫无兴趣的风斗眼里,那也不过是她为卖弄自身而欢欣鼓舞的另一桥梁罢了;他喜欢一个人从不会是因对方的才华,而讨厌一个人就更加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