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芦花鸡神态高傲,跟在俞晚身后的时候,又刻意地挺胸抬头,表现的仿佛君王巡视。
原溜溜和原滚滚对这只新来的伙伴非常好奇,一下子挤到俞晚身边,“老大,这是谁啊?”
“它叫卢花,”俞晚开始介绍新成员,“以后就跟着你们一起送外食了。”
“太好了!”原溜溜伸出一只爪子,搭在卢花的鸡冠上,“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了,是兄弟就不要客气,一会儿狄二宗的外食,就由兄弟你去送吧!”
卢花显然并不适应眼前的情景,它嫌弃地甩了甩头,把自己的鸡冠从原溜溜的爪子下解救出去,“谁要跟你做兄弟?”
王·原溜溜·钦原受不了这委屈,转身就跑到俞晚身边去告状,“老大,它这是不是破坏第一宗的和谐友好?”
还不等俞晚有所表示,一直蹲在柜台上的阿喵突然跳了过来,正好落在了卢花的尾巴上。
骤然被抓了一下尾巴的卢花,扭过脖子向后看,尖叫一声,“猫啊!”
俞晚看着一溜烟跑到后院,吓得不肯再出来的卢花,又看了看似乎找到了新玩伴,兴奋的追过去的阿喵。突然觉得,以后这饭馆里,怕是要更热闹了。
后院里灵兽妖兽玩成一团,俞晚跟着看了一会儿,又走到柜台边,看岑逸记账。
这时候饭馆里没有食客,大堂里安安静静,于是岑逸拨动算盘的声音就愈发响亮。
算着算着,岑逸忽然问她,“卢花是今早破的壳吗?”
俞晚于是把卢花破壳的经过,还有今早的变化,一起同他说了一番。
岑逸听后不置可否,只在对过一遍账,合上账本以后,闲闲说了一句,“阿喵好像很喜欢和卢花玩儿,以后就让它们俩多相处相处吧。”
……
忙碌的一天又快过去,临近打烊的时候,传音符亮了一下,是无极宗的马玉又来定外食。
时间地点都还是老样子,只是这一次传音符传出的马玉的声音,似乎比之前更加的心虚。
俞晚只当马玉是在辟谷一事上过不去,心里挣扎得厉害,准备好了东西以后,便将东西都放进乾坤袋,让小馄饨背好了送过去。
自己则非常不情愿的去了跨院,继续练梅花桩。
今晚的月色有些朦胧,于是跨院水面上映着的月亮、与无极宗后山小池塘里映着的月亮,也都显得很是朦胧。
马玉的手里拎着一只食盒,那里面原本放了两张蓑衣饼,但此刻却有一张蓑衣饼被拿在坐在假山石上的紫衣少女手中。
他站的位置有些远,于是就只能看到紫衣的少女对着蓑衣饼出了好一会儿神,然后才慢慢的将蓑衣饼送到嘴边,小小的咬了一口。
云皎月有些久违的看着手里拿着的蓑衣饼。
像现在这样在后山悄悄吃东西的时光,好像已经变得很陌生了,但当她刚成为无极宗弟子的时候,这样的时候却是常态。
那时候君离就好像在她身上放了一道寻踪符一样,只要她偷偷带了东西到这里来吃,下一刻保准就能看到君离忽然出现,然后用那双潋滟凤眸静静地看着她。
只是现在……
云皎月回身看了一眼,除了看到那个内门弟子呆头鹅一样木头似的站在远一点的地方,就再也看不到别人。
当然,君离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
从青崖剑庐回来以后,她还没有见过君离一面。
她也曾试探着进仙灵殿,但刚到门口就被一道无形的法阵拦了下来。
其实在那之前,她也只隔着一道屏风和君离说过几次话,具体的情况她不知道,只知道那天君离把俞晚带走以后,无极宗的大阵突然引起一阵波动。
再然后,君离的灵力就有些不稳了。
她一口一口咬着蓑衣饼,怀疑无极宗大阵波动、君离灵力受损,都与俞晚有关,只是她没有证据。
一个蓑衣饼很快就吃完了,云皎月也在这时候察觉了气海的变化。
那原本破损的气海,似乎在一点一点的复苏,连停滞已久的灵气,也重新顺畅的流转起来。
而这一切,都因为她刚刚吃了一个蓑衣饼!
可这是俞晚做的东西,俞晚她……到底用了什么本事,竟能让这么普通的一个吃食,暗藏这么大的威力?
想到这里,云皎月又忍不住看了一眼仙灵殿的方向。
如果君离也知道俞晚做的东西有如此功效,他一定会不惜一切带俞晚回来——
她绝不允许!
……
月色又朦胧了一些。
俞晚站在第三根石柱上。
她已经不知道掉下去多少次,每一次爬上来,她都要再捏一道诀烘干衣服,继续在石柱间腾挪。
然而面前的这一根一根仿佛永无止境的石柱,就像是在同她作对一样,每次在她以为到了合适的落脚点时,却偏偏又一脚踩空。
距离论道大会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俞晚每次想到这里,都会感觉无数的那些话像一道魔咒一样萦绕在她耳边:
“基础不打牢,打群架就吃亏!”
“先定个小目标,夺个魁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