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人物,在实力相若的情况下,竟无法击退楚军,反而僵持了大半个月,仲由圣贤居然觉得没问题?”
“敢问仲由圣贤,到底是楚军将帅太强,还是兵圣太久没有领兵,所以生疏了?”
“如此明显的养寇自重,圣贤居然视而不见?”
仲由闻言浑身一震,犹自嘴硬道:“或许兵圣另有打算,只不过没说出来而已。单凭这个就断定他有问题,未免太过武断。”
张良向前一步道:“圣贤难道不知,当防患于未然吗?”
仲由冷哼一声:“那就可以凭借猜测污人清白吗?”
张良深吸口气,朝刘季躬身一拜道:“臣请大王移驾河南大营,若有变故,凭着曹参十数万大军护佑,大王还能东山再起。”
卜商适时出声道:“张良,你这是何意?”
张良坦然道:“字面意思,姜尚若有问题,首当其冲便是大王。在下不能冒这个险,拿大王的身家性命去赌姜尚是忠臣。”
仲由重重一掌拍在扶手上,怒声:“你当汉国你说了算?你想带汉王走就带汉王走?”
张良毫不示弱道:“那也不是仲由圣贤你说了算,大王若要走,谁敢阻拦?”
一股天人境的威压猛然爆发,笼罩着整个议事殿,仲由未发一言,直接用行动表明了态度,我敢。
场间气氛一度极为紧张。
卜商伸手轻轻拍了仲由一下,低声道:“议事而已,师兄何必动怒?与楚国一战,关乎于汉国生死存亡,张相心怀担忧,实属人之常情。”
仲由冷声道:“担忧不是他放肆的理由,若无儒家,哪有汉国?他是觉得儒家离不开他了,所以敢跟我儒家叫板了?”
张良淡然道:“仲由圣贤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在下可担当不起。若在下一心为汉国的表现,在圣贤眼里是放肆,在下愿辞去汉国右相一职,寄情山水,从此不过问国事。”
仲由脸色微变,刚想说话,却听卜商抢先呵斥道:“张相慎言,惹怒儒家对你没半点好处。”
张良退后一步,沉默不语。
卜商脸色稍微好转,对着仲由说道:“张相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师兄扪心自问,兵圣答应带兵出征时,你是不是觉得他会轻而易举击退楚军?”
“以兵圣之能,对面又是昔日手下败将帝辛,岂会僵持半月不但没有进展,反而屡屡求援?”
仲由心中一阵烦躁道:“那能怎么办?将兵圣撤职,另外派人?”
“另外派人,挡得住楚军吗?只怕兵圣刚退,汉国就会大败,整个齐地都会被楚军打下来。”
“张良、萧何,你二人不是自称智计过人吗?你们既然怀疑姜尚有问题,你们觉得该怎么做?”
张良萧何交换了一下眼神,接着张良沉声说道:“在下有三策,可解决此事。”
“其一,在最快时间内,与西秦结盟,付出一定代价换取西秦出兵击退楚军。楚军一退,立刻收回姜尚兵权,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其二,与楚国停战,双方签订协议,化干戈为玉帛,从此互不侵犯,各自安好。”
“其三,让南越尽快击退豫章楚军,进军江东,楚国后院起火,大军自然退去。”
“此战本是佛门要灭楚引起的,只因儒家与佛门交好,汉国才会从旁相助。如今汉国与楚国三番五次恶战,国力损耗极大,南越却拖沓不肯卖力。”
卜商认为张良分析的挺有道理,微微点头,转身问道:“师兄以为如何?”
仲由沉声:“佛门那边,我会派人交涉,至于和西秦联盟或者与楚国停战,我做不了主,得请示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