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然的,一遇到事情,齐大人也是势必只找齐夫人问话,而不会迁怒到其他人的身上。
只是,齐夫人以前都能顺顺当当的安抚住齐大人,轻轻松松就能说服齐大人相信她的说辞和举动。现下却是做不到了。
非但做不到,齐夫人而今不管是说什么、做什么,落在齐大人的眼中都是别有居心。乃至齐夫人多年以来惯常最会的扮可怜、装柔弱这些招数,就派不上用场了。
“过来看看?这边需要你看?成,你是怎么看的?是主动来给老大送银钱,还是帮着老大他们一家子新置办了田地和铺子?说给我听听,我来看看合不合适。”冷眼看着齐夫人,齐大人开口说道。
看吧,早年齐夫人三两句就能糊弄过去的事情,此时此刻却需要足够的证据了。
而齐夫人,根本就毫无准备,哪里应对得了齐大人此般询问?不一会儿,她就彻底败下阵来,泄了气。
既然齐夫人不再狡辩,齐大人便也没再继续往下训斥。知晓今日是齐夫人有错在先,行为举止大为不妥,齐大人当即将齐夫人和齐金儿母女带走,再不给齐君洲增添半点的麻烦。
送走齐大人一行人,钱王氏忍不住就撇了撇嘴:“瞧着这位齐大人今日的言行倒是挺像那么一回事。怎么我家女婿还小的时候,他竟是个糊涂虫?”
钱月茵就摇了摇头:“这就不知道了。或许是觉得我家夫君而今已然考中秀才,前程大好,便想着日后多多走动和来往吧!”
“什么?我还当他是回心转意、变好了。说了半天,他是想要占咱家女婿的好处?呸!什么爹呀?以后都别再理他了。”钱王氏可不懂什么大道理。
听闻齐大人对齐君洲并未真心实意的好,钱王氏立马又变了脸。
“行了,这事儿君洲自会和月丫头商量着办,你就不要过问了。”再怎么说也是娘家人,怎么还管到齐家的头上去了?于娘子冷着声音提醒钱王氏道。
对于娘子的叮嘱和教诲,钱王氏向来很是信服。一听于娘子这么说了,她当即就打住了,点点头,不再多言其他。
随后,于娘子就抱着齐朵朵、带着钱王氏回了屋,将单独说话的空间留下给钱月茵和齐君洲。
齐君洲是有些生气的。他实在不喜欢齐夫人每每都来家里闹事。若是他在家,他自会应对。可每次齐夫人都专挑他不在家的时候来欺负他家娘子,齐君洲当然很不高兴,也非常不满意。
“夫君,没事的。有外婆和娘在,我不会受欺负的。再者,即便是我一个人在家,也不是好欺负的。”知道齐君洲是心疼她,钱月茵柔声解释道。
“她可不是什么讲理的长辈,最是擅长软刀子进软刀子出,戳的旁人遍体鳞伤。”齐君洲从小就在齐夫人手下讨生活,最是了解齐夫人的本事和能耐,对齐夫人半分好感也没有。
“我倒觉得她好像也没那么厉害。每次过来都是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瞧着架势是不错,但根本没有丁点的杀伤力。”钱月茵是真的不怎么害怕齐夫人来家里闹事。
在她看来,齐夫人确实挺烦人的,自私自利又盛气凌人,但根本伤害不到他们分毫,俨然纸老虎一只。
“娘子自然是无需怕她的。而今咱们家里既不需要看她脸色过活,也无需仰仗她占得半点便宜,只需无视她就好。”齐君洲很庆幸,在他娶回钱月茵之后,就顺利分了家,带着钱月茵从齐家搬了出来。
如若他们现下还住在齐家,以齐夫人动辄就爱找麻烦的小肚鸡肠,他们的日子势必不会如此安宁和清净。
否则,他姑且还能借着读书每日前往书院避上一避,留在家里的钱月茵就真的要吃尽苦头了。
“还是因着夫君你很有本事,给了我无需惧怕她的底气。有夫君在,我心下大安。”钱月茵很清楚,要不是因着齐君洲一直都无条件护着她,她根本不可能每每都理直气壮的跟齐夫人呛声,却丁点损失也没有。
再怎么说,齐夫人也是长辈,还是婆家的长辈。身为儿媳妇,钱月茵本该小心翼翼的过着讨好齐夫人、伺候齐夫人的艰难日子。
然而,因着齐君洲提前帮她安排好了一切,才让钱月茵搬来府城之后的日子着实自在,安枕无忧。
乃至于不管齐夫人来家里闹多少次,都伤害不到钱月茵,也欺压不住钱月茵。
“我本就应该护着娘子。”身为夫君的本分,齐君洲一贯记得很清楚。
当初若是没有足够的把握,他是不可能娶亲,更不可能娶钱月茵的。如若不然,他带给钱月茵的绝对只有无穷无尽的伤害,实在不该。
好在,他的承诺没有出错,他确实兑现了当初的打算,没有辜负钱月茵,也没有辜负钱家人对他的信任。
对齐君洲,钱月茵自然是极其信任,也甚是在意的。有齐君洲护着她,她哪里还需要惧怕其他人和事儿?
至于齐夫人今日的来意,钱月茵也没遮掩,当即就说给了齐君洲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