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的意思是,她也打算顺便跟回钱李村看看。她和二哥成亲这么久,她还没来过家里呢!”虽说钱二嫂有送过东西回来钱李村,但她本人确实没有出现过。至于原因,很简单就能猜到,无外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跟钱家人相处。
而如今钱二嫂会改变态度,想当然就是因着伴随着跟钱月茵相处多了,她自在了不少。
加上自打钱月茵搬去镇上,钱二嫂渐渐跟钱家其他人都有了接触。因着不再觉得生分,就正儿八经准备彼此来往了。
听闻钱二嫂要来家里,钱老二和钱三哥都看了过来。
“小妹,二嫂这是要把咱们当亲戚走动了?”摸不准钱二嫂的想法,钱三哥径自问道。
“本来就是自家亲戚,哪可能不走动?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打从我搬去镇上,二嫂几乎每日都会去我那儿串门。她是真心把咱们当成一家人的,就是之前没接触过,不知道该怎么跟咱家人相处。怕一个处不来,互相之间生出矛盾和冲突,反而坏了彼此的情分。”钱月茵对钱二嫂还算了解,对这位二嫂的印象也挺好的。
身为福禄酒楼唯一的大小姐,钱二嫂肯定有自己的性子。加上钱二嫂是招婿上门,根本无需看夫家人的脸色,自然不想受气,也不想把原本就很简单的事情弄得复杂化。
现下伴随着跟他们钱家人相处多了,也因着跟钱二哥的感情越发深了,钱二嫂便想要认认真真的走钱家这门亲戚了。
之前是没有遇到合适的机会,钱二嫂便也什么都没说。现下有了恰当的时机,钱二嫂就起了心思。
钱月茵觉得这样挺好的。因为认可了钱二哥、认可了他们这些亲戚,所以想要互相走动。
钱二嫂的举动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钱家二房负责,并不冲动,也不鲁莽,自然而然就为他们大家都省去了很多的麻烦。
钱三哥倒是没想那么多。他对钱二嫂没有任何意见,钱二嫂愿意跟他们家走动,他欢迎。倘若钱二嫂不愿意认他们家这门亲戚,钱三哥也不会死乞白赖的求着。
反正他们家而今的日子过的还算不错,实在没必要去巴结讨好任何人。只要他们自己不贪心,眼下每日家里赚的银钱已经足够他们过的很好了。
而且在钱三哥的眼里,只要钱二哥还认这个家就够了。
不过既然钱月茵这样说了,钱三哥点点头:“那就回来呗!咱家多一门镇上的亲戚走动,也不是什么事儿。”
“只要不是回来找麻烦的就成。咱家可没有能够伺候她的人。”钱老二跟钱二嫂的接触并不多,也就见过两次面。
原本他就不怎么管家里的事儿。也就只有钱月茵这个闺女,能让他上几分心思。
至于家里几个儿媳妇,好和坏都是钱大哥三兄弟自己的事情,钱老二不管,也不过问,更加不关心。
“爹,二嫂会自己带丫头回来伺候她的,用不上咱们。”钱月茵倒是没说钱二嫂不需要人伺候这样的话。毕竟钱二嫂从小就跟他们养的不一样,确实是养尊处优的。
“来咱们这乡下地方还带丫头,也不嫌麻烦的。”钱王氏是不怎么喜欢钱二嫂这番做派的。在镇上自然是无所谓,钱二嫂爱怎样就怎样,钱王氏管不着,索性就当看不见。
但是来了钱李村,便是来到了钱王氏的地盘。到时候肯定多的是各种闲言碎语,钱王氏虽然不怎么在意外人怎么说她,但也着实厌烦的慌。
“娘,二嫂家里条件好,这般养得起她。换了咱家有这条件,我出门你还不让丫头跟着呀!”钱月茵笑着说道。
“那肯定要跟着。但凡咱家有条件,不管几个丫头都让你带着,肯定不能让你受委屈。”钱王氏下意识就回道。
“对吧!我也觉得娘肯定也会这般疼我。”钱月茵说着就笑了起来。
钱王氏冷哼一声,就不说话了。
钱月茵没有在钱家二房多呆,就被钱三哥驾着牛车送去了田家村。
“外公、外婆!”钱月茵还没走进王家大门,就出声喊道。
于娘子没有立刻应声,却是第一时间迎了出来。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见钱月茵毫无预兆过来,于娘子第一反应就是钱月茵出了什么事。
“外婆,我想接你和外公去镇上陪我住几日。”钱月茵仔细跟于娘子解释起了来龙去脉。
听闻田桂花怀孕,钱王氏要回来村里照顾,于娘子轻轻点了点头。
等钱月茵说到要接他们过去镇上,于娘子稍稍思忖,便点了头:“成!”
“外婆,其实我一个人留在镇上也是可以的。家里也不是没有其他人,洲哥走的时候特意给我留了下人。主要是我娘放心不下,就只能麻烦外公外婆了。”听于娘子应下了,钱月茵脸上的笑容变大。
“应该的。”要是只有钱月茵一个人留在镇上,于娘子也不怎么放心。
紧接下来,于娘子就开始过问起了钱月茵这段时日在镇上过的怎么样。
“外婆,等你去了镇上,我带你去看我的绣房。洲哥的画是真的厉害,我远远及不上。”说起刺绣,能跟钱月茵最有共同语言的永远都是于娘子。钱月茵也最喜欢跟于娘子聊天。
“他是读书人,自然跟你不一样。”虽然话是这样说,于娘子不免还是生出了几分兴趣,“他能帮你画画?”
“不但帮我画,我成亲前最后绣的那两扇屏风也被洲哥带去府城了。洲哥说他认识人,直接卖掉就行,无需卖去绣坊。”钱月茵当然知道,她的屏风卖去锦绣坊肯定是会被从中赚差价的。而齐君洲直接带走,便又是另一个价钱了。
“他果然不错。”如若只是愚昧的读书人,于娘子对齐君洲的评价必然不会很高。反之,齐君洲并非不食人间烟火的读书人,钱月茵就无需过的太辛苦了。
“洲哥确实很厉害。”钱月茵说到这里,忽然就压低了声音,悄悄跟于娘子说道,“洲哥娶我花的那些银钱,都是洲哥自己画画赚来的,没有用齐家的银钱。”
“可以与想得到。”对于此事,于娘子并不意外。
如若齐家真有那般重视齐君洲,这门亲事根本就轮不到钱月茵的身上。而齐君洲敢于跟齐家对着干,哪怕现下只是蛰伏阶段,只仅仅露出了几分山水。
“我觉得洲哥好辛苦。”钱月茵忍不住就多说了几句,“他家里要是没有银钱,也就算了。可明明家里不差银钱,却还要挤出时间来画画养活自己……洲哥读书很辛苦的。”
“如若他一朝能够考取功名,以前再辛苦也是值得的。”于娘子是经历过大事的人,看的也更远。
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说再多都没用。而且齐君洲的现状就是如此,他不辛苦,累的就只可能是钱月茵了。
于娘子为人向来冷淡,比起齐君洲,她肯定更偏向钱月茵。
第44章
听于娘子这么一说,钱月茵不由就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