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应你!”雍若很诚心的说。
既然猜到这位路姑娘有可能是死士,她自然不会冒险。
她可是很惜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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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宫里的两个嬷嬷带着四名宫女,到承恩候府将那个“璐璐”接进了宫。
“璐璐”到了宫门口,已经有太医等着给她诊脉。
诊完脉,确定她没有传染病,两个嬷嬷又带“璐璐”去沐浴更衣,还要带着宫女亲自服侍她。
“璐璐”有些不自然地说:“进趟宫这样麻烦吗?那些诰命夫人也要这样折腾?”
为首的嬷嬷姓赵,冷着一张脸说:“诰命夫人自然不用如此折腾。可姑娘只是一个民女。民女进宫,都是这个规矩。”
“璐璐”便陪着笑脸婉拒:“那我照办就是。只不过我是苦出身,不习惯被人服侍。嬷嬷和宫女姐姐们还是让我自己洗吧!”
“姑娘习惯也好,不习惯也好,咱们都得服侍。这也是宫里的规矩。”
“璐璐”苦着脸说:“可我真的不习惯……”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塞到了赵嬷嬷手上:“嬷嬷通融通融!”
赵嬷嬷掂了掂荷包的份量,又捏了捏,感觉到里面是碎银子,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姑娘不是苦出身吗?出手倒是大方。”
“璐璐”微微叹息:“听人说宫里规矩大,花银子的地方多,我家里人才让我多带些银子。我这一次,带走了家里半年的嚼用。”
赵嬷嬷将荷包揣进了自己怀里,脸上带上了一点笑影儿。
她对“璐璐”说:“既然你这样不习惯,我们就不服侍你了。只不过,我们却得在这里看着你洗,免得你夹带了什么东西进宫,到头来让我们吃挂落。”
“嬷嬷说笑了。我能夹带什么东西进宫?”“璐璐”松了口气,笑着说了一句。
她当着赵嬷嬷等人的面,扭扭捏捏地脱了衣服,拿衣服挡自己的身子,就要跨进浴桶里。
赵嬷嬷一把扯开了她挡身体的衣服:“挡什么挡?”
她视线在“璐璐”身上一溜,确定她身上没藏什么东西后,才放开了她。
“璐璐”脸红得都似要滴血了。
等赵嬷嬷放开了她,她就像兔子一样爬进了浴桶里。
两名宫女自动去收拾“璐璐”换下来的衣服和随身物品,在“璐璐”的袖袋中发现了一卷书稿。
“璐璐”说:“这卷书稿是给皇后娘娘的信物。你们别弄坏了!”
赵嬷嬷点点头,将书稿检查了一遍,又让一名宫女送出去给太医看看。
另外两名宫女拆开了“璐璐”的发髻,重新给她梳头——这是为了看看她发髻之中有没有藏着什么东西。
赵嬷嬷检查了一下“璐璐”原本戴在头上、耳上的一对鎏金簪子、一个鎏金花钿、一朵绢花和一对耳环。没有发现什么古怪。
她拿出一套全新的宫装给“璐璐”换,又对“璐璐”说:“姑娘换下来的衣服,我们会在姑娘出宫时还给姑娘。”
这样折腾了一番之后,“璐璐”才跟着赵嬷嬷等人,往坤德宫而去。
坤德宫的东偏殿中,雍若端坐在正位上。凤寥坐在她身后,与她之间隔着一道八扇屏。
苏名剑亲自带了几名得力手下,在殿中护卫。
“璐璐”跟着赵嬷嬷走进殿中,恭敬地磕头行了礼。
雍若便笑道:“起来吧!赐座。”
“谢娘娘!”
“璐璐”恭敬地道了谢,却没有起身,而是又磕了个头:“民女要向娘娘请罪。民女之前为了见到娘娘,向承恩侯太夫人说了谎话。民女并不是璐璐,而是璐璐的师妹李瑶。”
雍若微微挑眉:她竟然直接承认了自己是冒牌货?这一步倒是走得很聪明。
她笑了笑:“我就说嘛!漉漉的一双大眼睛,怎么会变成了丹凤眼?”
冒称“璐璐”的李瑶躬身说:“娘娘英明。这么多年了,难为娘娘还记得漉漉的模样。”
雍若微微叹息一声:“其实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那双眼睛,我可忘不了。你起来说话吧!”
李瑶又道了谢,这才站起身来,在旁边的圈椅上斜签着身子坐下。
雍若便问:“你既是漉漉的师妹,应当知道漉漉的‘lu’字是哪一个了?”
李瑶微微一顿,平静地回答:“是美玉之‘璐’。”
雍若笑道:“可我记得路郎中跟我说过:因为漉漉有双大眼睛,所以小名叫‘漉漉’,是湿漉漉的漉。”
李瑶想了想,摇了摇头:“师傅没有跟我说过此事。想来……要么是娘娘记错了,要么是师傅当时随口哄孩子玩儿的。”
雍若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继续扮演一个有点戒心的角色:“这倒有可能。不过,你说自己是路郎中的弟子、漉漉的师姐,你怎么证明?”
李瑶胸有成竹地说:“师傅让民女带来了一卷手稿。这是他老人家这些年在医道上的一点心得,一是做个信物,二是贺娘娘母仪天下。不知娘娘是否还认得师傅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