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2 / 2)

那个御史的女儿就飞快地定了亲,以最快速度出嫁了。

不久后,西南地区有一个偏远州的同知因病死在任上。

那名御史就在凤寥的极力推荐下,从正七品升到了从六品,到千里之外接了那个同知之位。

御史被明升暗降,满朝文武便无比确定:太子不爱别人提他的婚事。

有大臣自恃家中既无待嫁女儿、也无待嫁孙女,没有“想给太子做岳父(或太岳父)”的嫌疑,就十分耿直地上书:请早立太子妃!

结果太子就问:你是不是跟哪个大臣有仇?你不知道本宫有“克岳父”的名声啊?!大家同殿为臣,还是要以和为贵blabla……

耿直上书的大臣几乎被气到吐血,痛心疾首地表白了一番自己的人品。

又劝太子:所谓“克岳父”是无稽之谈,万望太子不要因此而自误姻缘。

太子就说:这种事当然不可尽信,但也不可不信。

若全然不信的话,钦天监就可以裁撤了;你家里娶妇嫁女,也不用挑黄道吉日了。

耿直大臣竟是无言以对,便问:难道太子为了不克岳父,就不打算娶妻了?

太子答:本宫打算挑个丧父的女子,这样就不用担心了。

众大臣不再就此事上书。成泰皇帝也对此事一言不发。

立太子妃的事,便再次搁置下来。

听了这些八卦,雍若心里百味杂陈。

凤寥,在履行对她的承诺。他能够坚持多久呢?

时间一天天过去。

没有凤寥在身边,雍若倍感寂寥,对他的思念渐渐沉淀在心里。沉淀得多了、久了,渐渐地,那思念好像化作了酒一样的东西,醇厚而辛辣。

雍若到汤泉山的第二年,西山大营的五千精兵被派驻此地。

她觉得这事太夸张了!她一个东宫良娣“养病”的地方,也值得五千精兵来驻守?!

凤寥却派他的心腹悄悄给她带了一句话:“这五千精兵,是我放在这里的一支奇兵,或许有意想不到的妙用。不单是为了保护你。”

她只好不再说什么,默认了这五千兵马在汤泉山四周驻扎的事实。

从那以后,她在山庄的凉亭眺望时,不仅能看到山下的青青原野,还能看到原野之外的军营。

而那些农田农庄之所以能够继续存在,是因为那些田地本就是属于皇庄的土地。住在山下的那些农户,也都是皇庄的佃农。

因为这五千兵马,雍若紧张了一阵子,怕京中有什么变故。

可第二年都过完了,第三年也都过去了,不管是京中还是山庄,都是静悄悄的一片祥和。

她在汤泉山“养病”的第四年,又是选秀之年。

从过了年开始,她就有些坐立难安、心神不宁。

今年,凤寥又要以什么借口拒绝娶妻呢?

她离开凤寥已经快三年了,凤寥身边还没有新人。

一个封建贵族中的贵族、一个皇太子来说,独自生活三年,身边没有女人服侍。这简直是难以想象的!太难得了!

三年前,她离开凤寥时没有丝毫犹豫。

因为从内心深处,她并不相信凤寥能够兑现“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的承诺。

可现在,凤寥却用三年时间向她证明:他一直在坚守他的诺言。

三年时间够了吗?能够让她相信他的人品信誉吗?能够让她打消内心深处的悲观,鼓足勇气去拥抱幸福的希望吗?

她没有答案。

或者,凤寥其实已经有了通房之类的女人,只是没有人告诉她而已?!

雍若觉得:自己仿佛在一个大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走到了一个三岔路口。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往左还是往右,陷入了深深的矛盾和纠结之中。

想了很多天,她最终决定:在今年选秀之后再做决定。

如果今年选秀之后,凤寥仍然没有别的女人,她就勇敢一点;如果凤寥有别的女人了……她也不用再选择了。

四月初,小桂子再次奉命来探视她,给她带来了今年选秀的消息。

今年,皇帝皇后让凤寥亲自主持选秀。

凤寥依然没有点太子妃,也没有选妾侍,只履行了皇帝交给他的职责——为几名宗室赐了婚。

对于自己再一次“空手而归”,他给皇帝的理由只有三个字:看不上!

听到这些消息后,雍若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仿佛被思念酿成的陈酒浸过一般。

她迫切地想要再见凤寥,想要跟他再在一起。

但对于自己,皇帝现在是什么态度?如果自己回宫,或者恢复了容貌,会不会刺激得皇帝对自己狠下杀手?